第4节(4/5)

到匆匆三年就过去了，时间真的很脱，你不想它，它便匆匆如。三年的时光过去了，我的个也了许多，在也不是当初的那个小不，小白狐儿的伤早就好了，落得一炫目的光，至于胖妞这个小瘦猴也终于能够名副其实地叫这个名字了，因为它这三年时间里不知吃了多少鸟和小虫，营养好，肚腩都要来了。

五姑娘山主峰离龙家岭不过半天的路程，抬抬脚就到了，然而我这三年寒暑，却没有一次回过家，也没有见过我爹娘和我一面。

青衣老说我是个妨人的命，最好不要回家，免得给家里人带来灾祸——“七尺留外，年不过旬”。所谓七尺，讲的是南北朝的度量，这判词的意思就是说一旦我差不多到一米七的，就不能在家里面待着了，而后归家，一年不能待十天。这事对于从来没有过远门的我来说实在是一件无比煎熬的事，我想我那又善良又刻板的爹，也想我娘，还想把我从小带大的大凤，可这一切，都被青衣老告诉我的事给阻隔了。

山鬼老魅聚邪纹，转世又一生，我陈二就是这么一个命，这辈都要辗转漂泊，难以安生。

不过好在青衣老虽然不许我回家，但是却不会阻止我给家人写信。

我二也上过学，不过没两天山外面就闹运动了，接着田家坝的小学也停课了，于是我们就成了漫山遍野胡蹿的野孩，看就要成睁瞎了，结果上山来后，却因祸得福，碰到了一个能够教我功课的人。这人并非青衣老，而是神仙府中那个神秘的老鬼，我也不知它到底是不是鬼，但是却知它是这山上除了胖妞、小白狐儿之外，对我最亲的人。

一开始，老鬼给我发蒙，教我《千字文》、《小儿语》、《三字经》，而后教我《易经》、《德经》，此乃总纲，随后便是《登真隐诀》、《清微丹诀》和《太上三神卷》三，又叫我用青衣老给我的两滴血习得气，然后打熬，修习那门的拳脚功夫。我并非愚笨之人，又时时都有命之威胁，所以修习得格外勤奋，整日里除了一日三餐和挑清洁的工作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学习。

没有经历过苦难，就不知什么是勤奋，那段山上的日里，我几乎投了自己全的力，但是却一直都不能像老鬼所说的那样，应到无所不在的“炁”——虽然在此之前，我已经熟读了教授的典经藏，虽不甚解，但是却能够朗朗上，历历在目。老鬼告诉我，说我之所以受不到炁，是因为我的意识被压制了，不过也无妨，你上有两滴血，到时候自然也可以徐徐转化而。

我依旧不能学，但是却学会了写字，每隔一两个月，我就会写一封家书给我父亲，然后托着胖妞带回龙家岭去。

就凭着这，我跟家里总算是没有断了联系，他们知我在山里面活得好好。

三年的时光过去，我依旧不晓得青衣老的名字叫啥，他不说话，特别不，最常的事就是待在室里不来，有一次我不小心走室，正好瞧见他在扎着步，在那石案之前挥墨泼毫，一只跟胖妞手臂那么细的笔锋沾上了朱砂、香灰和石墨的颜料，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在黄纸上鬼画符，空中不是传来风的呜咽声，青衣老整个人都仿佛一块发亮的玉石，灼灼其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