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故事起，式微山(2/2)

叶七兴起，从地上挑拣一状的树枝，随意地在手中舞了个剑。猛地，他往空旷虚刺，划过一弧线，再至雪上，轻轻斜跨一步，将剑势扭转，改为扫，一抹横斩。“玄鸟画沙！”

与他一同落的，还有一人。

“元月初九，小蓬莱！”书册上，只有七个字。

“此招随心而起，式随兴而落。虽然到了我们这个境界，技已经不重要了，但其中韵势，却是千锤百炼的悟。风，武可通玄，剑为尊，你总是那么幸运。”一个仙风骨的修士双持拂尘，缓缓地落在不归峰山巅绝，若轻鸿，不沾风尘。

“苍松迎客！嚯，雪落横江！接来，再来一招天外玉龙！”

说话的人乃谢清，是清薇派的掌门。他中的“风”，便是叶七的师傅，剑仙殿现任殿主，大剑仙君风。

“嘭！”伴随着斜撩而起的，还有宛若飞絮的雪。重新飞舞在空中的雪，在光笔直地映衬格外耀。

他又重复一遍，似乎在向好友凸显自己的倔脾气，谢清原本失望的眸又重新亮了起来。“风，你……”

叶七在飞仙台上，正舞到“白鹤亮翅”这招，突然不归峰上传来一凛冽剑势，吓得他手腕一哆嗦，将树枝撇落。

十年已过，风那倔的脾气还是一都没有变啊。只是可惜，的这个舞剑少年，虽知百家剑招，却无法继承剑仙殿的传承。

君风看着山对面剑招熟稔、但威力甚微的叶七，语气不变地说：“剑仙殿的殿规如此，每任传承剑招只传一人，既已授，自然不能再传他人。”

“师傅不会一直就在不归峰，盯着我看吧。完了完了，偷懒被发现了！”

“当然不是，只是咳咳。”谢清将手中的拂尘从右边换到左边，原本纤尘不沾的心有些波澜。“玄清，将我带的书信取来。风，你自己看罢。”

“看的风景变了，心境自然也就变了。”君风面容平静，对自己的修为提升没有什么觉，倒是看着正在舞剑的叶七，中一丝满意。

他整个人如同了雪之中，翩跹剑舞，又似歌的谪仙伴着风雪而。手中树枝穿抹扫挂，又劈斩截挑，招招不同，式式无穷。

迷的幻觉。“玄鸟？耽搁了许久，今天的剑法还没有练。那么就决定先从你开始了！”

原本空中激昂无序的雪，被剑风带过，也跟着舞动起来，变成了轻巧的灵。整个飞仙台一改之前的静穆，仿佛被燃，被化，而叶七，就是那台上潇洒自若的剑仙。

君风拎起地上仍不断滴落鸟涎的书信，眉微微一皱。“你倒还是老样，喜恶心人，不知你的清薇无垢心修到哪里去了。”

“真的不准备将剑仙殿的传承剑招授给他吗？”为了缓解尴尬，谢清改换话题，询问。

这个时候，君风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过，只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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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七舞到兴起，中轻，招式再变。

“叽啾！”奇怪的鸟鸣声响起，叶七举目远眺之际一晃而逝的那只玄鸟从天而降。它摇晃着脑袋，听到谢清的呼唤，老老实实昂起，利索地抖落脖颈，发古怪叫声。接着突然低，从喙中吐一卷书信。

谢清想到这里，轻叹一声，不知是在怪君风倔刻板，还是在为叶七叹息可惜。

玄清迈着鸟步上来，四仰八叉着爪，抖动开上几青羽，得意啼叫了几声。

君风收回目光，字字如锋地说：“十年不见，欺人更甚！”

说到这里，气氛有些沉默。谢清听说过当年的事，知自己这个曾经潇洒的老朋友变化，剑仙殿易址，都与它脱不了系。

同样的仙风姿，被称作“风”的修士飘落时白发扬起，剑目眉星，无风自动的白衣袖袂中，一柄青剑径自归于斜抱的剑鞘中。剑鞘虽薄，不锋芒。但远远观之，又如同式微山一样巍峨、像不归峰般奇绝的绮丽，极为矛盾。

“好了，这些事都还早，今日你迢迢赶来，不会就是和我唠叨叙旧的吧？”

“嘿嘿嘿嘿，放在玄清腹中，当然是于安全考虑嘛。”

君风被好友打趣，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中却有些黯然挥之不去。“当年的事，我也有错，剑仙殿半隐式微山，十年未，心变得愈发淡泊也是必然。”

不归峰上的常青树被忽来的风得“沙沙”，只有谢清手中的拂尘依旧静躺着。

“哈哈哈哈，这还是我认识的人称‘白衣玉带君风，九州湖畔洗青锋’的大剑仙吗，怎么更像是看淡尘世的隐士。”

“风，十年未见，你的修为更了。连我的无垢心都应不到你踏星青锋剑的敛锋芒，真是可喜可贺啊。”

君风看到这七个字，整个人如同一柄尘封多年终于鞘的仙剑，周围残存的积雪被震散开一圈，玄清忙提着爪向后挪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