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如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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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绝望到了骨里，又有谁会说那样诛心的话？

妖后回来时，上便负着伤，又一天一夜未合，眶都哭了，她那副还怀着的，又怎么能吃得消？

“娘亲，你要保重啊。”顾木木担忧，“倘若要爹爹看见你现在这个样，他一定会很难过的。”

纵然万念成灰，但她还有木木，还有肚里这个孩，还有许多记挂的人。

所以无论如何，她还不能岔。

“娘亲，别难过，爹爹会在天上，一直看着我们的。”

话，大概是知，妖后已听不半个字了。

这些时日，她亏欠木木的太多。

是她，断了他最后一丝生的念想，她有罪，她同样有罪！

往后，她要加倍补偿回去，所以，她还不能死。

倘若死了，她是解脱了，可一切因果，一切牵挂，都无法了断。

腔中，翻涌不断，一浪过一浪，连视线都变得有些眩。

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她颤抖着指骨，哭得凄肝脾、撕心裂肺。

“娘亲。”顾木木却丝毫不怪她，也不与她生疏，伸小手，了她的泪：

倘若，她就这么追随皇叔而去了，想必，皇叔也会心疼的。

墨清歌怅然若失地回过来，看着眶通红的小包，不由得一把拥怀中。

“娘亲。”这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糯的声音，略带关切，“娘亲，不哭了。”

连心都冷透了，又怎么会有一丝温度？

一旁的侍女上前来，担忧之顿生。

“皇叔，你一个人，一定很冷吧。”

当皇叔知自己的世后，该是一颗心都跌落至谷底吧。

她知，皇叔之所以甘心化封印，并非是什么心怀大义，只是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罢了。

墨清歌声音很小，语气淡淡地推开了侍女，随即靠在一旁的贵妃榻上，双目轻阖。

“妖后！”

话落，墨清歌心痛更甚，勉扯一丝怅然的笑意，泪落。

“我没事。”

稚的语气，一字一句都是关心。

错过，便是错过了。

“咳咳……”

泪目，瞬间模糊了视线，墨清歌垂眸，用手帕轻轻了他掌心的血迹。

的玄力，在不断转，一恢复她的伤势。

当他万念俱灰时，自己却还亲手推了他一把，亲自将自己心之人，推了万丈渊，万劫不复。

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吗？

皇叔拿命换来的太平盛世，她当然要替他守住。

白皙修的指骨，一如往常，只是没了温度。

她握着顾衾墨冰凉如铁的手掌，泪目，想要分给他一些温度，却无论如何也焐不。

那日，他半梦半醒之中，一心求死，迷迷糊糊的让自己不要救他。

墨清歌咳嗽了两声，血腥味由咙，涌上尖，变得轻飘飘的。

他落泪，并非是因为药苦，而是觉得，活着，太苦……

倘若时间可以倒回，就算是要她的命，她也会穷尽所有，拼尽命，来挽回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