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宫十四(2/2)

“龙王。”琳琅轻声，然后莞尔，心想：看来是哥哥降服烛九那件事了。

“不、不用了。”少年慌，“我用一只脚着也能走路的。”少年引路的目的地是一座偏殿，他单脚着，时不时左扶一把西靠一，看上去难免有几分稽，可是动作轻盈得像一只芦苇梢的鸫。在一台阶前边，他停住了。那些台阶是用青石条铺成的，每一层都相当。琳琅再次:“让我扶你吧。”

琳琅:“……不开心啦?”

那班少年齐声:“临川先生说的是。”

琳琅轻声嗯了一。

“你们为什么都以为我心里不舒服啊……”少年声音细细地说，褐睛柔地看着地，“我们戏班前阵在杭州的红街神女庙演杂剧，可是苏州的庙会才是这一带最重要的，每年的这几日大家会从四面八方来这里献艺，演好了一年都有名气。临川先生要我演大傩里龙王，其实我心里很怕的，怕自己在台上张起来搞砸。昨天我不小心扭了脚，大家很着急，这时候梦蛟来了，他那么厉害，被那么多人看着还是自自在在的，又愿意跟着我们坐船到苏州，我其实是兴的。他的剑舞得好看极了，你想看吗？”

“嗯，我知一个地方的视线很好，一都不挤的。”少年再次站了起来，“我可以给你带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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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隐隐的丝竹弦声停住了，艺人们乃去往殿前演那作为重戏的大傩，在门依礼退让，鱼贯而。琳琅见一个人落在了最后，立起却许久不动，目送同伴离去后，静静地坐回了座位上。

琳琅没有答话。后院杨树森森映殿中，一屋都是凉透骨的翠影。供桌上香火烛林立，红莲沾着珠，形硕大饱满逾常，衬得那面檀木生牌位越发单薄纤细。其上金粉刻字，在酥油灯的光里有些模糊，琳琅眨了几才看清:天盛元真神君讳清之神位。她终究是垂了眸，手里那朵荷落到地上，发轻轻的一响。

偏殿地方不大，只有一张供着新鲜红莲的供桌，散放着几个蒲团。弥生推开窗，把几个蒲团摞在一起放在窗边，坐在上面，恰好可以居临地看到主殿前的台。他告诉琳琅:“  这里是神女庙，虽然小了，但苏州人也很喜这位治的女神呢。”

琳琅:“人太多了，我便是想看，现在过去怕也只能看后脑了。

“我生在弥边，所以叫弥生。”他等了一刻，仿佛鼓足勇气，“我能知该怎么称呼你吗?”

琳琅上前问：“你为何不同他们一块去呢？”

王的梦蛟，他的剑法我看了，没什么病，可谓似越女、赛虞姬；你们饰演派，助他驱魅除妖，亦不可或缺。”话锋一转，“你们要记得，龙王为世人驱除孽龙，功在千秋，大家心里应当虔敬起来，万万要认真对待。”

琳琅:“那就谢谢你了。需要有人扶你吗?”

“我这样说你别生气，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孩呢。”琳琅笑了一，向他伸手去，掌心向上，无声地等待着，“来。”

“‘庄生晓梦迷蝴蝶’的‘迷’？”

许是因为着面？对方的声音有发闷:“我扭到脚了。”他轻轻叹了气，摘面，现一张清秀的少年面庞，因为消瘦，窝有，颧骨也稍显突兀了些，“本来是定了我演湖君的。”

少年双手在衣襟上蹭着:“不太好吧。我听人家说男女有大防，我、我又是个唱戏的。”

少年：“我叫弥生。”

少年迟疑着，把蒙着一截袖的手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