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恋情人再重逢(5/6)

，一家人日过得异常艰苦，母亲却非要他们念书。

她常说：“我这辈没有旁的指望，就指望你们兄弟过得比我好，现在多学一，将来就少求人一句。”

这话时时挂在心底，于是他和陆浔嘉比谁家儿都刻苦。

他永远忘不了那幕，那时他才六岁，浔嘉连走路都还不会，族里叔伯心起贪念，密谋着想将父亲的田地要回去。

母亲知这消息，狠狠一肚，她锐利了眉目，背起浔嘉、牵起自己，一手捧住父亲牌位，一路哭家祠。

村人看见，尾随着他们到家祠，娘拉着他又跪又叩首，对着列祖列宗牌位放声痛哭，哭诉辈不慈、手足不义。

母亲官家，嫁给乡人多少有些不忿，族里辈常在背后骂她于，母亲极其固执，她韧、不畏辛苦，但凡要的事，再累也会一路到底，因此她认定的事很难转圜。

清自傲的母亲，却为了他们兄弟当众哭闹撒泼，放弃平日形象，把自己变成泼妇，虽然最后留住那几亩地和破房，但事后娘再委屈不过，那是第一次他看见娘蒙在棉被里放声大哭。

娘的事，他一辈不会忘怀。

曾有人问他，“若你的幸福与母亲意愿相违背，你会选择哪一个？”

选择幸福，母亲的哀伤将会促使他一辈罪恶，那么再大的幸福也无法带来快乐，所以母亲的意愿是他唯一的选择，即使自己将因此一世抑郁。

因此他失去幸福，快乐远离。

他无数次眠自己：没关系，作为人就该无负父母、无负天地，快乐没那么重要，哀伤压着压着就能过去，这辈就这样吧。

但是今天……他还是蠢蠢动了，追求幸福的念在心底汹涌，即使心知肚明，她已婚，他的幸福早已无法追求，但理不清的快乐仍在脑中大置繁衍。

“又去见宁王和八皇？”陆老夫人问。今天休沐，她本想让封儿陪着她们去上香。

“是。”

“孟不离焦、焦不离孟，怎地你们这么好。”

“是在战场上养来的过命。”

他们是真真正正的生死之，有一回他们被困在山坳里等着援军，整整十三天，他们都以为再也无法活着走去，那十三天中，像要把一辈的话全说光似的，秦宁被亲兄怀疑的委屈，秦璋有兄弟却聊胜于无的哀凄。连不说话的他也说了很多话，说顽固而骄傲的母亲，说温和却志的弟弟。

他们异同声说“我喜你的家”，他们说，他的家才是真正的锦绣窝。

可没有人会羡慕他的锦绣窝，只恨不得在他们中的荆棘丛里。

“封儿运气好，能碰上这样的朋友，若有机会提携一嘉儿。”

“是。”陆浔封应却不会这么，他明白弟弟和自己一样傲气，他宁可撞得破血，也不要哥哥为他铺就康庄大。

“从边关回来都大半个月了，你和紫雯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办？”

母亲希望他娶表妹为妻，于是将人带京城，但四年过去，两人尚未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