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2/2)

红衣转离去，失魂落魄地低念：“放不终是放不。”

顾轻心中一慌，“阿邪……”

老仙尊目光一亮，“这是……”

上邪看着他的血，只觉心痛如刀绞，终究是切肤之痛、伤人伤己，整个人僵到木讷。

上卿，你笑起来真好看。

“南海鲛珠，可明目。”

“阿邪！”

“天帝有旨，太上修习，罔顾天规，但念其昔年功劳，从轻发落，罚其终生囚禁于戊戌中，永世不得。”

白衣缓缓走近她，“阿邪，我说过你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怕。你若恨我，便来杀我，你若动不了手……”

红衣瞳孔一缩，若非她及时收了力，这一剑怕是要穿心而过。

“哥！”

他双指施展仙决，将皆白上邪手中，直直刺自己心房，染血，痴痴：“我便帮你。”

她苦笑：“是啊，你忘了，你不是褚师上卿，换了命，换了份，什么罪责都不用担……可我呢？前世今生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遭人白，被人陷害针对，多少次猪狗不如地在地上跪过、爬过，如同你掌中玩，任你作践摆，顾轻仙君瞧着可还欣喜？！！”

“命。得之我生，失之吾死。”

顾轻鼻间轻嗅，朝她伸手，“阿邪，过来。”

“是吗？但对我而言，只有悔而已。我此生过三件错事，一是五岁那年鬼迷心窍打开了天地炉鼎，二是不知天地厚擅闯戊戌撞见了你，三是为你坠回台，了一遭废凡人，上了一个不该的人……顾轻，就算是我欠你的，也总该还清了吧。”

临近主殿老仙尊率领戊戌弟，列阵阻拦，望着红衣，：“上邪，轻儿是老夫从小看着大的孩，他不是褚师上卿，上没有凶煞之气，更没有那人的记忆，前尘往事与他无关……你若想报仇，便先从老夫的尸上踏过去。”

惊鸿，你笑了，再笑一可好？

上邪垂眸看向那串金铃，悲戚一笑，“这劫终究是我亲手系上的，说到底是我自作自受。”

上邪从施仇上来，一血腥杀意，熏得众弟退避三舍。

白衣被顾二三从殿搀扶走，慌摸索着，他伤势尚未痊愈，勉起，伤已经裂开，雪衣之上渗血迹，唯独腰间所系的金铃哑了几千年，一朝又响了起来。

顾轻，你别冷着脸，笑一笑，你就对我笑一笑嘛！

说着，剑一挥，斩断了白衣腰间系的连理铃，噹的一声金铃落地。

十方仙将从天而降，拦住白衣。

上邪抬眸望着他，不为所动，凉声：“我该叫你什么，顾轻？顾惊鸿？还是褚师上卿？”

褚师那一世，他终究不记得。

“我没有。”

“你受伤了？”

白衣徒手握住剑，脸上却是笑的，“是我欠你的，来世今生总会相见。”

她举起右手，缓缓张开，掌心躺着两颗鲛人珠，冷淡：“谁说我是来报仇的？”

顾轻张了张嘴，哑声：“对不起，我不记得了。”

白玉砖路两端，一白一红，隔着千万天将，隔着前世今生……

顾轻腰侧的连理铃狂响不止，一如她此刻混的心弦。

老仙尊脸铁青，若不是旁有弟搀扶，险些气到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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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悲痛捶，看向红衣，“无论如何，轻儿待你是真心的，你当真要杀他吗？”

施仇闻言气得两冒火，“与他无关？老东西亏你说得来！他占了上邪的命格，一凶煞系于上邪之，你好意思说与他无关？顾轻仙君这一生当真是风光无限啊！凡事顺风顺，纵有不测也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便是了再多的错事，依旧是天界最尊崇的仙君，依旧是万人敬仰的太上。他的尊荣都是拿上邪的命换的！”

“轻儿！”

她压心痛，眶通红，呢喃：“顾轻，为何……为何我们要遇见？”

“没有？对你而言，我究竟算什么？”

红衣掏鲛人珠，“我欠你一双睛，如今奉还，今生便当你我两清，至于前尘往事，不过天作，放便是放……”

一阵金铃声响起，“我若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