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吾爱孟夫子(2/2)

“也不是勇气吧，就是一分一秒也忍不去了，那个时候满脑都是快快快去就结束了，和勇气无关。更多的像是解脱吧，就像你在海里游啊游，永远也看不到岸边，但是突然看到有块小岛，越游越近，上就要游到了，就会特别着急，特别向往。就是那觉。”

他们都是不完整的人，都需要从对方上找到一自己丢失的魂魄，再给自己拼接起来，那样他们才能全须全尾，才能算作是完整。

她喜他，佩服他，不单是恋，也有“吾孟夫”的觉，她欣赏他。

可是云蓁也并没有就这样把林涧松当作那脆弱易碎的玻璃人，抛开的他用来保护自己的外壳，林涧松其实是个有柔弱易的人，正是这一柔弱易，是他所有引她的源。

但是林涧松没有，他自己给自己打造了个框，顺着这个框慢慢起来，没有人告诉他单有个框其实是不够的，还需要有看淡一切的本领。这个男孩，被掠夺走了他赖以生存的前动力，他如今就像是剪了羽翅的飞鸟，飞不动了。

云蓁终于明白，她之所以会对林涧松心生喜，甚至满心迷恋，不全是因为他看起来无不摧，满都是生机，而恰恰是因为，当他被折断双羽时来的那柔弱和天真，让她满怀怜惜，想要给他医好伤，接回断翼。

“你是怎么有勇气去的？”林涧松也问她。

他们来到林涧松家巷，站在路对面，林涧松神恍惚地对她说：“就是这儿吧。”

他看起来有苦恼：“好像不疼吧，忘记了，就记得很了。”

云蓁没说话，她比他还要清楚他是怎么被撞上天空，又掉去的。以前她还以为电视剧里的撞人画面都是夸张手法，没想到现实只会比电视剧更惨烈，骨堆砌的一个，碰上一大块速前的铁块居然像个绒玩一样，如此不堪一击。

林涧松笑了来，前一片模糊，他看到云蓁狡黠得意的笑脸，他说：“好。”

“疼不疼？”她轻声问他。

云蓁看了林涧松一，发现他目光盯着对面街的路灯，有迷糊又有无措的样。

了，没什么不好的，失去了就再拿回来。”

林涧松这个人，会给自己定目标，然后也不回地向着这个目标往前冲，路上所有障碍他都能一脚踢开，继续向前。可是这次，前面的不是小陷阱，而是个悬崖，他毫无预警地跌了去，像超级玛丽一样，game   over了。

*

林涧松一步步走到现在，走的有多不容易，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她也能窥探到几分，换了别人，那么多难关，早就走不去，躺倒在路边使劲哭嚎了。他是个秉特别韧的男孩，这超一般人的韧让云蓁很多时候都很佩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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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蓁的成过程中，她的心其实已经被李素君和云廷山打磨得非常了，她不在乎很多人和事，连她自己也不在乎，她的父母给她焊上了一层厚厚的边界的铁窗，也让她在历经任何羞辱、责骂后都能上抛之脑后，膝盖上的血继续站起来。

林涧松是云蓁了这么大，少数几个所有的特质她全都喜的人之一。偶尔有时候，她也会想他们两个人其实很不相同，无论是格、好，还是整个大方面的人生态度，都不尽相同。

林涧松的整个人生都建构在“好好活”的这个概念上，他从来没有把“意外”这个选项纳来，然而命运很多时候就喜和你开个拙劣的玩笑，他被恶意地推了一把，跌倒在地，却连哭都不会，只能茫然失措地停在原地，好像连怎么爬起来都忘了。

云蓁看着他的睛，定地对他说：“你的盒倒了，我们就把它扶起来，再把它填满。”她张开胳膊，在空中划一个大大的圆来，“把它填得满满的，的，再给它加个盖，保证再也漏不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