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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忙不迭谢，询问两人名号住，言改日定携父母登门谢。剑无雪声不必，轻轻弹指，脆利落送人了山。

“要她以相许的话确实是玩笑之语，不过你这个人，是否太多闲事了些？”少年桃依旧弯着，神却是渐趋凌厉，且声音泛寒，前递铁的手更为用力，那参差不齐的端瞬间刺穿剑无雪衣襟，划破他前肤。

他理这事的速度太快，本没给少年开机会，便是这片刻的功夫，剑无雪肩已落了层薄雪。他回望伞的少年，而少年仍保持姿势，将铁抵在他心。

谢厌不许他歉，剑无雪亦明白，谢厌所受之伤，并非一两句抱歉话语能消抹。

当初，虽然神志不清，虽然不由己，可到底是他，到底是这双手，将剑锋刺谢厌心。

恰在这时，那位被少年从山贼手中救的姑娘爬起来，攥着满是泥泞的衣角，站在风雪中，望着那这边，脚步挪了立收回去，一副想靠近却又不敢的样。

这话说得极为讨好， 但少年不太吃这， 摇了又摇， 拖语调一“啧”。

“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能言善辩？”少年抛了一堆漂亮的白。

他将永生负罪前行。

小姑娘怕他再惊人之语，忙：“多、多谢公手相救，但、但小女已有婚约，公所提要求，小女……”

若上苍不予他再寻得谢厌的机会，他不责怪上苍，不停脚步，直至生终为苦劫；若上苍让他踏遍千山万后与谢厌再逢，那他将用这幅血、这幅心魂，为谢厌铸成无可摧的防护。

剑无雪睫缓慢一颤，目光掠过少年漂亮的眉骨，自鼻梁落，最终停在——那个他曾用剑贯穿过的地方。

但——

少年察觉到此，歪望过去，冲她一笑。

余生沉重，是他活该受到的罪孽。

于生境的修行者而言，这伤痛，本不值一提，但剑无雪的心在颤。有些事，纵使尘封数百年之久，但甫一勾起，便是淋漓的血与骨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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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在雨过天青的衣衫上渗透开来，像是染污的红梅凋落，令人见之不忍，少年一扫过，目光依旧。

“并未。是你一向伶牙俐齿， 从前与你待久了，耳濡目染而已。”剑无雪认真。

剑无雪垂眸， 将伞往少年那边递去几分，重新为他挡去风雪后，才，“我无兄无， 家中排行老大。”

细雪纷纷，挲眉，少年红衣赤艳，眉尾上挑，笑意嘲。

剑无雪打断这个小姑娘的话，并丢给她避寒的披风与伞，“他开玩笑的，且去寻你的亲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