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4/4)

“你比我们上次见面更像个‘人’，”晏君寻转过，“这是时山延带给你的变化吗？”

“不是，是时间让我变得沧桑，”珏关掉光屏，以免它挡住晏君寻的路，言辞里有几分天真，“成真的很辛苦。”

晏君寻走近茶几，昨晚他拿走的烟还放在这里。他起烟，仔细观察。

珏锐地说：“据区域规定，每支香烟上都印有售地址。晏先生，你想知自己的定位。”

“你会告状吗，向时山延？”晏君寻看着香烟上的编码。

“我不喜举报，但是，但是你不能离开这里，”珏再次亮起光屏，就在晏君寻的侧，“我得替时先生照顾你。”

“你替时山延监视我，”晏君寻把烟抄兜里，“为什么？如果姜敛把你的行为通报上去，阿瑞斯随时能关闭你的权限。”

“哦，”珏说，“我倒不怕这个。”

“它是你老爸。”

“曾经是，不，曾经也不是。”珏犹自琢磨，“我怀疑我本就不是阿瑞斯的二代系统，我和它的格差别太大了。关于我老爸是谁这个问题无解，也许只有阿尔忒弥斯知真相。”

晏君寻到古怪：“你在说什么？”

“我在碎碎念，”珏安，“别在意，我就是说说。但是关于逃跑这件事，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

“我知姜敛击毙的小丑引起了动，”晏君寻问，“昨晚了什么事？”

“媒采访了姜敛，然后他们打了起来。”

确切地说是姜敛单方面被打。

“斗殴是现场直播，引发了网络议。大家要求姜敛卸职待查，游行从早上5行到现在。”珏想了想，还是决定加上后半句，“幸好姜哥没有孩，他夫人的店面被砸掉了。但是我们的人手有限，无法控制局面，区域秩序已经失控了。昨晚现的‘自由组织’正在新区砸系统监控的摄像，他们还向系统宣战，要求关闭主理系统。”

组织，停泊区也有组织了。

“不过主理系统现在还很‘笨’，不备杀伤力。只是我不确定它什么开窍，像上次，它就突然变聪明了。”珏说着变了音调，“你真的要跑吗？时先生会找到你的！”

“再见，”昨晚的门是晏君寻关的，他知锁怎么开，“我也会找到他的！”

“啊，”珏的数据小人在光屏里蹦，“不要啊！太危险了！”

但是晏君寻已经撞开了门。

门外的风骤然刮过来，和雨一起晏君寻的t恤领。他来不及叹久违的自由，就冲了雨中。

停泊区的雨连续了几天，旧区巷的排沟全满来了。晏君寻没有鞋，光脚蹚在里。他转过，看到焦炭厂的烟囱，还有侧面的塔，以此来确定自己的位置。

但是他没地可去。

晏君寻不能回家，熊猫他妈的挡不住时山延。他也不能回督察局，因为小丑死前说了“侧写师”，刘晨那条豺狗也不会放过这条关键信息。他得想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