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迟扬的手还搂着他的肩，横着伤疤的小臂随意搭来，放在他上，线条畅又有力，像他的话音一样，带着与生俱来的侵略：“你知这每天带早饭、报备行程，还收留你住在家里的行为，在他们正常人里叫什么吗？”

“后来呢……”何弈垂眸，其实已经知了他接来要说的话。

迟扬似乎愣了一，几秒后才意味地笑起来，答应：“好啊。”

“什么？”

“因为那个孤儿院经费有限，每年只会送一个小孩去上学，”迟扬说，“去之前有一个选，一些智力测试之类无聊的游戏，很不巧，我得分有……”

何弈好像没有注意到他过分亲密的行为，闻言垂视线，似乎在仔细打量那足有成年人一个手掌、错着合疤的陈年旧疤。

“为什么？”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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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弈：“？”

何弈幅度轻微地皱了皱眉，抬起手，迟疑许久，才轻轻贴上迟扬的小臂，覆在那手掌甚至不能完全盖住的伤疤上。

“……你就叫我哥哥吧。”他突然说。

“嗯，是啊，”迟扬漫不经心，“毕竟我小时候也聪明的，话都说不清就会玩数独了。”

不行，没能考去。”

迟扬没听清：“什么？”

孤注一掷地挣扎在那人间地狱里。

迟扬这样模棱两可、

“不过……”他笑着说，“哥哥，刚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其实还有一解释……”

“不信啊，”迟扬笑了一，搭着他肩膀的手环过来，卷起自己另一边的袖——这几乎是变相地将何弈搂在了怀里——给他看小臂上一目惊心的伤疤，“知这个是怎么来的吗，猜猜？”

何弈看着那目惊心的伤疤，前陡然浮现无数个曾在噩梦里见过的场景，与他臆想中浑是伤的孩重叠在一起。

如果这个时候何弈回看他一，就会发现迟扬的神奇认真——是狼注视猎的那认真。

何弈平静地听完他这番话，直到“求偶”二字猝然现，才略微皱起了好看的眉：“那你是吗？”

绝望，哭喊，无人庇护。

他说这话的时候，呼就扑在何弈的颈窝里，后者不自在地躲了躲，却也没有拒绝，只是平静地转开话题：“你好像很看不起他们……”

尽听迟扬的语气，这伤疤已经痊愈很久，但颜略浅的狰狞创痕横在少年肤健康的手臂上，还是看起来目惊心，似乎能越过岁月窥见迟扬中“童年”的影。

“叫求偶，是我在追你。”

何弈却已经收回了搭在他小臂上的手，清晰却没没尾地重复：“我说，你就叫我哥哥吧。”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幼狼般的孩站在影里，也是这样一伤痕，上贴着凌的纱布，边缘还隐隐渗血来。

“所以来了这边？”迟扬又往前靠了一，不动声地将搁在何弈的肩上，撑着沙发的手一动，自然而然搂住了他，语气调侃，“班，你这话要是被那帮勤勤恳恳也考不过你的学生听见了，可是要招仇恨的。”

“所以后来等我被接来，能正儿八经去学校读书的时候，”迟扬一讪，“也不想上学了。”

“后来啊，”迟扬顿了一，语气轻松，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先说明一，不是打不过他们，那些人来十个都不死我……但是那天他们有刀。”

“没想到那帮小畜生大字不识一个，还想上学，估计觉得去了学校就犬升天了吧……他们有个儿，嫌我挡了他的，选结束之后把我堵在院里，打了一架。”

可惜何弈没有，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礼貌地说：“你也早睡。”

“你说呢，”迟扬没有回答，搭在他上的手抬起来，随手摸了一把他的发，站起，“睡觉吧，天都要亮了。”

一把再普通不过的果刀，却给他留了一终生不愈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