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3/3)

继续抚养他。

也许应该请教一迟扬，这举目无亲还养不活自己的时候，该些什么。

他偏过，将额抵在冰凉的车窗上，望着窗外汹涌的夜，漫无目的的念逐渐沉落，终于停止在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晚上。

“小伙，到了。”司机师傅指指付款码，面带关切地看向他，“是不是生病了，脸看着不大好？”

何弈摇，温和如常地笑了笑，扫码付款，谢，车。

他其实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来这里——至少还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家里那房留给他了，虽说监护人弃养，但每个月还是能拿到足够吃穿的抚养费，怎么都不至于寄人篱。可他还是来了，袋里没有烟，后也没有非走不可的退路。

如果迟扬已经睡了的话，今晚就不打扰他了，等到天亮总会遇见的。他想着，在小区门找了一避风的石凳坐，还是嫌冷，皱了皱眉。

迟扬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近零了。

他在玩一款新的枪战游戏，嫌无聊，狙击间隙拿起手机看了一，才发现几分钟前有个未接电话——号码没有备注，但看着熟，他略微思索了一，意识到这是何弈微信上显示的那个号码。

这么晚了能有什么事。

他看着达十五秒的振铃，很难将这通电话归因于打错，但对方已经挂断了，过这么几分钟再拨回去又显得莫名其妙。他默默看了一会，直到电脑屏幕一暗，传来角被击杀的音效，才放手机，打算当作无事发生。

但一秒手机又震了震——他不开声音，接到电话也只会有两震动。来电显示还是先前那个号码，无声地现在手机屏上。

迟扬握着鼠标的手一。

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某个晚上，他们结伴回家的时候，何弈衔着烟，自而上地抬看他，明明只是清淡而平静的一，却像极了山海经里魅惑人心的妖怪。

——也许他才是那个意志不的凡人。

不到他对自己毫无自信，甚至怀疑一旦接起这个电话，几天来所作的心理建设都会土崩瓦解，他又要自己回那个名叫何弈的陷阱里。

不能接。

但他了十几秒的时间犹豫抉择，终于了挂断，对方却在不到一秒后再次拨了过来。

迟扬略微眯起，觉得现状已经不是他印象里何弈能来的事——总能留足余地的人突然咄咄人起来，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某不祥的猜想冒来，又很快被他回去，自平静来。

他接了电话：“何弈？”

对面似乎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又沉默了。

什么莫名其妙的对话。迟扬皱眉，还是先验证了自己担心的问题：“你在哪？”

“……在你家，小区门，保安说指纹库里没有我的指纹，不能让我去。”何弈的语气明明很平静，话尾却带着些不自然的颤抖，像是久雪行的冷极了的人，已经有些异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