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3)

如果要称之为一见如故，那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早在十几年前——但倘若

迟扬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后颈，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接着说吧。

何弈轻轻咳了一，笑意渐敛，似乎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嗓还疼，不自然地偏过，然后迟疑片刻，耍赖似的一歪埋了迟扬肩窝里，不说话了。

何弈闻言抬看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神微妙地改：“那我就这么对你，可以吗？”

迟扬一愣：“为什么？”

“你不会的。”

迟扬似乎笑了一声：“你怎么就不担心儿别的，比如我以前打了这么多架，哪天对你动手了可怎么办……”

——他会捧起对方破的脸，撕咬她嘴角的伤，一边混而毫不避讳地当着小何弈的面，说那些缠绵的、好梦似的话。

“你喜我，”他靠近一，摸了摸何弈的发，和他贴额，低声逗他，“我能这么理解吗？”

何弈闭上睛，闻着对方上被温烘的洗衣味，放松来，漫无目的地想着，为什么呢。

他似乎笑了一，笑意隐话尾的叹息里，是极苦涩的嘲讽。

何弈说话的时候不徐不疾，有让人不自觉静心来听他叙述的力，这番话也文气而条理清晰，写来放自传回忆录里都无可厚非。

“那太频繁了，我甚至一度以为，那就是他们表达的方法，”何弈的神有些古怪，似乎是嫌自己天真，又好像还有些别的绪，“……因为他在施暴的时候，也会说些甜言语。”

“……她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会是她噩梦的开始，”他轻声说，“她选择的终伴侣，有严重的酗酒和家暴倾向，并不像表现来的那样文质彬彬——哦，他叫何彬，是不是很讽刺。”

“而我母亲，怎么说呢，她得很漂亮，曾经是小有名气的伴舞演员，退隐前还得过等级很的奖……但她并没有什么野心，在遇见我父亲之后，也就是二十五岁那年，他们恋结婚，她随之选择了退隐，成为全职太太。”

“嗯，”何弈也不躲，就这么平静又略带笑意地看着他，“是啊，我喜你……但他们说，我和他很像。”

类似的话早在从前某一天的天台上，他已经暗示过了。

他有钱，家境不错，受过良好的教育，年轻时大概很有魅力……”

为什么在他边就这么不自觉地安心，又那么无条件也没有保留地相信他呢——仿佛他明明已经见过迟扬并不友善、甚至凶得骇人的样，也知他在怎样一个在浑浊的世界里堕落过，偏偏还是固执地认定他是个很好的、值得信赖的人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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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他听过太多次从别人嘴里说来的“承父业”了。

这一次却没有那么果断的回答了。

“我母亲……她依赖我父亲的家产，起初还能忍受些小打小闹的暴力行为，也许也把这当趣了，”他苦笑，“但后来……就像温煮青蛙一样，施暴者变本加厉，等到她被打得走不家门的时候，不能舞，她也彻底失去了赖以谋生的资本。”

何弈清了清嗓，冒带来的咽痛还未减轻，他却执意想说完这些，仿佛这个历经纠结才打开来，不抓时机就又要闭上了那样。

是啊，为什么呢。

迟扬听他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哑，隐隐又咳起来的意思，实在听不去了，嘴：“……如果这真是你爸他……表达喜的方式呢？”

“问你呢，为什么？”带着笑意的声音闷闷地传耳朵，和少年人的温一样富有染力，又显得有些恶质，“说嘛，嗯？”

迟扬：“……”

“她的娘家不接受她，我父亲那边的亲戚觉得他们不门当对，她是靠姿上位，也很看不起她……其实也对，他们当初会在一起，和她得漂亮也有很大的关系。”

“从我记事起，见过最多的就是他因为一些无关要的小事找我母亲的麻烦，然后打她……抓着她的发洗碗池里，踢打她的小腹，甚至撕开她缠上的纱布咬她的伤——他打来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