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明廷(2/2)

秦明廷笑的油嘴：“我妹的好看，什么首饰都好看……”见朝歌微微颦了眉，又忙正了正，瞧了瞧她的妆奁，指，“那有个羊脂玉雕佛手瓜的簪不错……正你今天的碧裙。”

这是朝歌少女时候的模样，容颜明艳姣好，俏生生的好看。再过几年，待五官开，明艳之会愈发夺目。

她悄悄瞥一香芷，见她只是静默地侯在殿旁边服侍着，木讷寡言的样，容貌更比不上自己，有一丝不屑，这样的，何时才有人地之日？

朝歌瞄了一冠上垂来的粉珍珠苏，不置可否。转过去看正悠哉吃茶的秦明廷，笑问：“王兄，你说我什么发饰比较好看？”

朝歌闻言拿了那簪在镜中比了比，亲手簪在发髻里，左看右看，果然不错，十分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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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佯装惋惜地一她的额，：“你落一回泪竟白得了我两件珍宝，简直太划算了！”

两人说笑了主殿，待侍女奉上来茶，朝歌坐在妆奁前开始梳妆，不时和秦明说上几句话。

镜里现一张极为俏的少女的面孔。白皙如羊脂玉的细腻肤在夕光里透鲜桃一般的红，一双如黑曜石璀璨闪耀的眸，于盈盈睫收敛了万千光华，巧的琼鼻，殷红的菱微微抿一温柔的弧度。

醉酒时王兄是否有过来探望她，已经记不清了。这一世事境重演，来探望她的人全被拦在了门外不见，她真的害怕这一切只是镜月，只是巫医化来的幻象，徒增悲恸罢了。

芙心垂手立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殿以前从来不会像今日这样当着其他主的面给她难看，更何况还有别的侍女在……

贴侍候的侍女，伶俐聪慧并不算第一要。若是没有忠心不二的定型，她有几分伶俐，将来背叛你的时候就能害你几分。

这一，朝歌可是领教的彻底。

沉香木制八棱琉璃镜的周缘镂刻着栩栩如生的海棠，镶嵌了螺钿、玳瑁、翡翠为饰，底座上铸刻着一对衔明珠的瑞兽，很是。

顺如丝绸的乌发垂在背后，香芷拿了一把犀角梳蘸了玫瑰味的油小心翼翼地为朝歌梳发。她的动作很轻，手也巧，不多时便梳好了一个巧漂亮的发髻。

思及此，又想到方才殿的态度，视线落在金满冠上面，这可是殿喜的首饰，平时也喜这样的打扮，想不懂哪里错了……好像殿从醉酒醒来后，就待她不如从前亲和了……

直到血缘之亲的人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与她谈天说笑，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觉，朝歌才真切觉到，这一切并不是幻象，她是真的重新活了一回。

她脸上的神很复杂，悲怜又伤。秦明从未见过朝歌这个样，但仔细回忆了一番，朝歌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什么不顺意的事，怎会如此悲伤，大概确是酒劲上还未完全消散吧，也并未多心。

芙心正将妆奁里的首饰一件件取来，对镜中的朝歌笑:“殿要去给王上请安，不妨打扮的明艳一些吧。”她取了一金胎掐丝镂刻海棠的金满冠，在朝歌的发髻上比了比，笑，“这个金满冠殿的发髻正好看。”

朝歌从前很惜自己的容貌，加之份尊贵，走到哪里都是团锦簇、光芒闪耀的存在。她见过自己容颜鼎盛时的艳，也见过自己形容枯槁不剩一分颜的样，如今对容貌反倒不甚在意了。

朝歌不动声地打量着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