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转念(2/2)

哦？有谁偷闲躲懒不是拿着主的意思光明正大的歇息，反而躲懒到圃里默默活的？

是香芷，她低着，脸颊上还有未来得及拭去的泪痕。

原本背对着她的跪姿侍女听见了立刻转过来对着朝歌行了礼。

缎鞋踏到九曲白玉廊桥上，那些锦鲤原本窝在池底懒懒的不愿动弹，被惊醒后先是四散游开，又转回簇拥着朝着朝歌的方向游来——以为她会喂些鱼来。

朝歌终于低低地笑来。

从前她最喜华服大妆，私里也从来打扮的光彩照人，除在寝殿里，到哪儿都是簇簇拥拥一大堆人围绕着她。

朝歌皱了眉，问她：“怎么回事？”

朝歌疑惑，是谁在我面前能说会，自己又向着谁了？就轻移脚步走了去。

芬芳的香随着的夜风袭来，沁人心脾，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卉间飞来飞去，发轻微的响动。

再是芙心的声音：“你在我面前扮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你在殿面前怎么就能说会了让殿向着你，我可不会被你骗过去！你行事最好小心些，不然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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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只着月牙白的衣裙，不任何饰，青丝也是柔顺地垂在背后，没被梳成繁复华丽的发髻……倒是难得的轻松。

就着夜风去脑海中的念，她忽然发觉自己已经好久不曾这样不饰铅华珠翠的模样了。

朝歌已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讥讽：“我竟不知，这清殿何时竟是你主，由得你在这里张狂！”

……倒是很稳当。

“是数着时辰，要将灸艳在时前搬回圃里的，”香芷声音低低的，“今夜不必当值，便想着把圃里的活计一，芙心便过来，不由分说将呵斥一番……”

“殿！您可别听她胡诌，是从小服侍殿的，自然是一心都是向着殿的，是见香芷近些日举止有些张狂，恐怕她了什么伤了殿的面，这才稍微敲打几句，”芙心急切地辩解，“……譬如今夜，殿本是好意不须她当值，可她却一味地偷闲躲懒，连殿了寝殿都不晓得，这要是了夜风着了凉可怎么了得……当然不能轻饶了她！”

芙心还在喋喋不休：“殿，是为着殿啊！若是轻饶了她，其他侍女侍卫也跟着有样学样，只怕会让旁人笑话我们清殿没有规矩……”

朝歌瞄一香芷，她手指上沾了些泥土，她旁边的药草还有翻培的痕迹。看来香芷没有把自己赏她药膏的事告诉给芙心知……不然芙心现在绝对不敢这样呵斥她。

“别以为你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便能让殿对你心生同，为为婢的，你得时刻记着自己的份！”是芙心的声音。

香芷还未开，芙心便要抢先说话，被朝歌一个冷冽的神制住又闭了嘴。

反正也睡不着，朝歌觉得这样夜半闲逛清殿也不错，她往着后殿的药草圃的方向，一路走走停停，十分的惬意。直到走过池心亭，从密密丛丛的荷香馥郁里走来，刚靠近东偏殿，便听见一声呵斥声传来：

芙心一愣在原地。

正看见芙心趾气昂地站在圃里，一副鄙夷的神对着半跪在圃里的侍女呵斥着，看见朝歌来，神一瞬间变了又变，讨好地对着朝歌笑：“殿，这夜重的，您怎么来了……”

洒满了闪烁的星，一上弦月远远地挂在半空里。

有一瞬的沉默，或是有谁说话太小声，站远了她听不到。

院里草木蓁蓁，奇异卉有些在夜里也开着儿，沐浴在皎洁萤的月光，兀自吐纳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