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张皮(2/2)

裴谈这时也看来了，他神幽凝不见底：“像是人。”

裴谈端着空酒杯，看着苏守约走过的地方，那些客人一看新郎官来，都纷纷站起相迎。

在京城，有了官职的人都应该被叫大人，其人任何称呼都是轻慢。

旁边有看客窃笑，连新郎官，一抬都踢到了铁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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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大理寺，裴谈自然是把仵作叫了过来，把手里那张东西扔了过去。

仵作抬首看向裴谈：“发肤都受之父母，寻常绝不会有人会在上刺字，王公贵门的人更不可能。但古时有一墨刑，就是在犯了重罪的仆上，刻上字以示惩戒。哪怕日后这仆被赦免，这刑罚也会在上跟随一辈。”

“这上面的图案你可认得？”良久，裴谈的目光落到了那张人上的怪样刺青。

侍从立即转斥问后：“看见那个人了吗？”

宴席所有座位中，裴谈这里最清静，他把酒当喝，斟酒的婢女都要战战兢兢才敢往他前凑。

新郎官苏守约，一华丽红喜服，前着红，朝着众位宾客走来。一边拱手，一边客气利落地饮尽了杯中酒。

而裴谈既没有纠正两个侍从的话，也没有应承苏守约，只是端起了桌上的酒，淡淡说：“恭喜苏公抱得人归。”

侍从诧异：“大人？”

裴谈看到了手心的东西，薄如蝉翼，塌塌在掌心，边缘似乎有些红的纹理。裴谈用两手指搓了搓，似乎是搓在了人的肤上面。

苏守约赶端起了酒：“裴……大人客气了。”

直到酒过三巡，裴谈从席间起，准备走人，这时也陆陆续续有人起离开。包括那个像是书生一样的奇怪宾客。这个人走过来，就在门撞了裴谈一，反应过来后那人连声歉：”对不住对不住。”

裴谈的年纪，其实比他们这一众京城公大不了多少，苏守约觉得称一声裴兄，正是很恰当。

仵作慢慢将那人放：“上有尸臭，多半是死人。”

苏家的婚宴，办的是盛京最豪华的席。堆放贺礼的地方，俨然已经成了一座小山。

“大人……确定是人无疑。”

席间这样打扮的人不少，都是远近过来看闹的寻常百姓。

说着那人就匆匆走了。

苏守约脸上显然僵了僵。

裴谈盯着门，“我们回大理寺。”

崔氏女份金贵，当然不会面陪众宾客饮酒，此刻，想必早已送房了。

日推移，新郎官终于来了。

这才是曾经最没有尊严的刑罚之一，让人永远失去被宽恕的机会。

仵作立时盯着瞧了半晌，才说：“回禀大人，小的也并不认得。但小的……有一样猜测。”

侍从一见这东西脸顿时大变：“大人，这是什么？”

仵作也是一看之脸微变，接着又细细抚了半天，然后才谨慎地凑到鼻，隐约嗅了嗅。

苏守约也看见了裴谈，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避让，直接大步走过来。

裴谈盯着门那人消失的影，慢慢低，从怀中捡起了那样事。

裴谈：“说来听听。”

两人喝了酒，苏守约还是有尴尬，随说了几句，就离开裴谈这里去了其他座位。

裴谈的目光注视在一个穿着布衣常服的人上，那人带着冠帽，面庞白净，看起来像普通书生，只是那衣服穿在他上松松垮垮，像是此人太瘦撑不起来。

和其他人都盯着新郎官苏守约看不一样，那个人的睛一直没有落到过苏守约上。

侍从立即沉脸：“你们跟我去追。”

“裴兄。”他拱手。

可是旁边两个侍从皱皱眉，有些说：“我们大人一个月前封了大理寺卿。”

裴谈眸加：“活人……还是？”

这时淡淡一声：“不用了。”

他看到有一个文弱书生，将袖里一个像是丝带一样的东西，丢在了那堆贺礼中间。

宾客们掌喝彩：“苏公好酒量！”

仵作惊了一，活人和死人上的肤，也是很不同的，裴谈这么问的用意显然不止于此。

而且边缘的血迹已经泛黑，隐有异味，这些都不像是活人上剥的征兆。

两个随从有慌张：“不、不曾。”

那匆匆撞了他的人，往他怀里踹了一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