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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说，那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几乎为世所不容，或许她确曾踏着尸山血海走上权力巅峰，却还是对这世间残留着一丝善意。

“那确是郁溯之过，可一切因我而起，我愿承担所有。我既带郁溯来此，自有偿此血债之意。”

，一脸诧异地回看了一，“幽砚……”

朝云说着，将目光望向幽砚，微微扬起角，继续，“她真如我当初所想，不似旁人说得那般十恶不赦。”

我渡我所之人，只为她在酿成大祸之前迷途知返，我清楚自己在什么。”

那姑娘，便是她心底所有的善，就像夫诸之于祸斗，是世间所有的光明与善意。

朝云说着，坦然向前半步，“师弟……或者，我应称你金乌。郁溯伤你此生养父养母，今日我将她带来，任你惩，所有责罚，我与之一并承担，哪怕是这条命，你说一句，我们都毫无怨言。”

“我向来是个怯懦之人，分明心有所向，却又偏偏优柔寡断。很久以前，我曾违背众意救一人，虽无人知晓是我所为，我却因此自责许久，生怕当日一时心终会酿成大祸，因为她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可许久以后，我又看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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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因此死去的人呢？被残害之人何其无辜？”江羽遥咬牙问，“朝云，碧海只有我们三个，就算不提从前，溟渊也是你此生的师弟，你就这么……”

她说，她一直在想，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过逃避，也许一切都不会变成今时今日的模样。

亦秋抿了抿，皱起眉，不再说话。

她曾亲看见一个遭受过那么多苦难，经历过那么多无助，终于拥有复仇之力的人回归光明拥抱了这世间善念，她又如何能够放弃一个迷了路的人——何况，那人是她心中所。

万幸她终以微薄之力，多少拦阻或是弥补了一些过错，无论是仙麓门中一场大火，金乌的九世梦魇，还是蛇山堕时未完成的那场灵禁术，都不曾让郁溯真正酿成大祸。

洛溟渊问：“你真清楚自己在什么？”

朝云闻言，没有生气，只是拉住了侧眉皱的郁溯，淡淡说：“夫诸若生心，人间洪灾不息，祸斗若生心，人间火海一片。

上一次，她曾犹豫过、追悔过，可这一次，她却无比信自己是对的。

她想，那份善意，或许来自那人旁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一直陪伴着那个人的小姑娘——

她唤醒了被心控制的郁溯，郁溯也愿意尊重她这一次的选择。

幽砚摇了摇，并没有说什么，可那神显然是想让亦秋在一旁安静看着，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