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清欢 第233节(2/3)

但晁司业，却是带着邵清往位于城北的南京留守院附近走。

章台勾栏，风月场，宋州城的这些好地方，莫说晁司业，就是书院里随便找个弱冠之龄的学来，他们也能如数家珍，熟门熟路地给你带过去。

邵清摆手起，向晁司业温言：“已是人静时分，她们也该歇息了，吾等，回吧？”

赵判监于是舒目展眉，笑：“老夫明日在鹿鸣楼设宴，唤几位学业有成的上舍生员，向邵提举请教请教文章国事。今夜嘛，贤弟就松泛松泛，由晁司业作陪，引贤弟在城中用个便饭。”

……

这般闲适地听歌品茗，不知不觉便到了戌亥之，晁司业正掂量着，前这邵提举，还有什么念，却见邵清自怀中掏三串赏钱，放在茶案上，又取一支小银簪，亲自送到陈妈妈面前，声：“琴好，歌，茶香，妈妈调教得辛苦。”

翌日，也是黄昏前后，邵清离开邸舍，又寻到陈妈妈这里来。

带着暧昧彩的灯光，还照亮了门边小小挂牌上的两个字：喫茶。

邵清笑着应声，又着分寸，斟酌言辞，提醒赵判监莫忘了书写谢表，与本府邸报一，提奏给官家。

这邵提举的作派就很好，开非常直接，而且说得很清楚。想去的地方，须是女孩儿撑场，又能唱又能烹茶的。

晁司业附和着起，陪邵清门，一面命候在院里的随从来结了茶资和缠钱，一面颇为服气地想：这位提举官，原来竟是有些风度格调的。

夜晚的宋州城，汴河两岸的繁华喧嚣，果然不逊于国都开封的景象。

晁司业终于卸了最后一丝矜持，抿嘴向邵清：“河畔那些富丽的正店，女妆冶，红绡翠袖，聚于主廊檐面待客，外乡客官们戏称为‘海’，趋之若鹜。晁某看来，终究俚俗不堪。这一则不同，皆是未及豆蔻之龄的妙人儿。”

上座的赵判监，倒是暗赞一声。

晁司业举止自若，如在家中宅一般，和气地让女孩儿们莫拘束，好生将琴歌与香茗奉给官人。

如此说了一阵堂而皇之的共事，已过申时，赵判监觑一陪着坐在首的晁司业。

车七绕八弯，停在石巷的一座院落前。

陈妈妈琢磨着，这非富即贵的面官人，竟独前来，莫不是昨日看中了哪个孩。

妈妈自称姓陈，寒暄之间，确实没有寻常勾栏鸨母的腻味殷勤，淡淡柔柔地向晁司业：“司业与贵客来得巧，福建路刚到的好茶，请二位品鉴。”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

女孩儿见来了客人，都停手收声，站起来怯生生地行礼。

晁司业闻言，不由嘀咕，俺滴娘来，这位提举，看着斯文肃然，竟是一上来就大剌剌表明，自己喜的调调。

万家灯火，酒肆林立，笙歌萦梁。

陈妈妈何等老辣，觑一赏钱，便看是折三的大钱，再接过簪瞧来，一对石榴雕得细腻，登时喜上眉梢，忙忙地招呼着女孩们来谢。

晁司业心领神会，忙络地与邵清：“邵提举，我宋州城虽比不得开封，也当得起名都之誉，在陪着提举，四走走看看？”

赵判监连连：“多谢官家，多谢简王，多谢邵提举。老夫也劳烦邵提举回京后，禀报官家与简王，炎暑来袭之际，倘使书院学们大半安好，老夫定也会率领司业、主簿和学们，在城中施药。”

到屋，邵清定睛看去，三个女孩儿，个量都还单薄瘦小，至多也就十一二岁。一个抚琴，一个轻低唱，一个打着茶沫。

他心，我们东主的，哎，就怕这些京城来的文士们假正经，或者忸忸怩怩，让你琢磨半天，也不晓得他们是想先看古迹呢，还是先看人呢。就算是想先看人，是喜看大的呢，还是看小的呢。

邵清却开门见山地问：“陈妈妈，可听说过一个姓杜

说话间，晁司业扣开了院门，一个清俊小厮踮着步引领，绕过前院，只见一位三旬上的锦衣妈妈，已候在院中。

邵清一脸受之无愧的坦然，拱手：“昨日在西大桥，还未登岸，就听闻豆蔻小女儿家们的琴歌阵阵，直如小燕喧，莺啭，其悦耳动心之，更胜东京风华。待了船，又被茶博士拉着，饮了一盏香茗。邵某当时便想，公务之余，不知可有闲暇，能探访南京城听歌品茗的雅舍。”

监、太学这样的生员聚集，务必多备药品。南京国监生员数倍于东京国学，自也不能掉以轻心。赵公，官带着太府寺的公文，后两日，南京留守司自会在码接药，运来书院。”

来自南方的“赤榉”木材拼成的门板，被左右两盏红栀灯，映照有如山峦起伏的漂亮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