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板书(2/2)

笔尖顿了顿，又在角落补了函数题，括号里的小字盖弥彰：「才不是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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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轻轻动，他几乎能想象她踮脚画画的笨拙模样，绷的嘴角不自觉松了弧度，连尾都染上星笑意。

「北门快餐店的糖醋排骨，还不错。」

粉笔与黑板的沙沙声近在咫尺，在雨声的合，奏动听的旋律。

“你以为我来找你嘛，老陈喊你过去。”许穆着额嘀咕，“还搁这画儿童画呢……

直到现在，那个盒他也还留着，放在房间书架上，某人可能早忘记了。

翌日中午，谢渝汐抱着练习册溜楼实验室，定睛一看，昨日的公式已被拭一空，只剩她的涂鸦旁多了两行飘逸字迹，她踮脚凑近，鼻尖几乎贴上冰凉的板面。

妹妹的字迹他自然认得，她小时候每次留纸条都要这么画，说这是她的专属暗号，还心帮他也设计了一串。

谢云尝怔在原地，指尖无意识抚过那抹涂鸦，抿直的线微微缓和。

许穆探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男生抱臂倚在讲台边，光将侧脸镀成金，向来抿的角扬起极浅的弧度，冷冽的颌线也变得柔和。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意识要躲起来，明明……

光线正好覆过那行字迹，在黑白间添上另一抹彩。

小孩总是不知天地厚，他嗤笑，用盒将收到的小纸条都装了起来，若大以后还是一堆废纸，就拿来狠狠嘲笑她。

粉笔准砸中他脑门。

微风掀起窗帘，粉笔灰簌簌落在扑闪的睫上，衬得少女底笑意愈发清亮。

“谁要你……”她对着那行字小声嘟囔，耳尖微微一，随后掉昨天的字，拿起粉笔写回复，写完后觉得字不好看，又掉重写。

集训以来积压的疲惫像被戳破的气球，噗地消散在光里。

比较惊险的一次，她在放学时偷溜过来，刚写几个字，走廊就传来脚步声，连忙扔粉笔逃跑。慌中画歪的波浪线，第二天被添上了严谨的正弦函数。

“我靠……”许穆倒退半步，“你中邪了？”

她兴致上来的时候就刷刷写字，虽然写来写去都是那几个，却乐此不疲，还让他好好珍藏，说是等以后她名了，这些“书法”都得卖个天价，到时拿来大发一笔横财，山珍海味要啥有啥。

「字丑，多练。」

板板正正的「集训加油」旁，趴着只圆圆脑的螃蟹，旁边还跟着条简笔画小鱼。

谢云尝神浅淡，也没回，径直上了楼。

楼走廊光线明媚敞亮，谢云尝推开门时，黑板上的粉笔灰扑簌簌落一小片，细碎的光透过窗棂映在地板上，他视线突然定在黑板右角——

此后数日，楼黑板成了加密日记本。

「解完题，可以来对答案。」

停顿片刻，又潦草补上一行小字。

纸上是她最近刚学会写的几个字，还有一只歪歪扭扭的螃蟹，一朵扭来扭去的云，是她赐给他的“字”。

粉笔“咔”地断在指尖，她望着玻璃窗上泛红的脸颊发怔。

“少。”谢云尝将不速之客赶了去，随后反手带上教室门，转时又望了黑板。

直到某个飘雨的黄昏，窗外梧桐被雨滴击打得东倒西歪，少女抱膝坐在讲台前，一笔一画写：「今天被批了，有题了两次还是错。」停顿许久，又悄悄补上半句：「要是你在就好了。」

暮从指漏掌心，少女将粉笔捂得发，像捂着一颗即将破土的心脏。

夜半时分，谢云尝倚在讲台边写完最后一模拟题，转望向黑板上的字迹，间溢一声轻笑。解题步骤龙飞凤舞填满空白，末了在旁补上：

拿起粉笔槽里的半截粉笔，掉潦草的公式，在涂鸦旁添了朵云，写上一行字。

走廊突然传来脚步声，他抹掉指尖的粉灰，单手兜退后两步。男生的大嗓门由远及近：“谢云尝你人呢！”

“去复习。”

雨声中忽然混门把手转动声，谢渝汐一惊，慌不择路地钻讲台方，只见白球鞋踏过她侧的地板，在黑板前伫立良久，她仿佛听见极轻的笑声落在耳畔。

「数学老师又拖堂，堂糖醋排骨都被抢光了(╯‵□′)╯」

谢渝汐画了被风掀飞的试卷，谢云尝就补上受力分析图；她抱怨月考作文题太晦涩，隔天就能看到《滕王阁序》的用典解析；她吐槽实验课灯泡不亮，他就画上串联的电路图。

旁边还有一朵熟悉的云。

小姑娘当时迷上了播的某古装剧，举手投足作至极，模仿文人题诗的动作，在纸上留歪歪扭扭的墨宝：“这是本赏你的，卿要记得好好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