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复前仇怀王亲征结横索张仪搬兵(10/10)

从匡章中得知伐楚是为救秦，孟夫二话没说，赶至齐，请求觐见。

齐王宣见。

“听闻大王要兴兵伐楚，可是真的？”孟夫见过大礼，直主题。

“夫之意是，楚国不该伐？”宣王反问。

“伐国在义，敢问大王，伐楚之义在何？”孟夫几乎是质问了。

“楚王使臣辱骂寡人于廷，难不该伐他吗？”

“楚王使臣辱骂大王于廷，是使臣之错。”

“夫所言大谬也！”宣王怼上了，“使臣既为楚王所派，他的就是楚王的，他的就是楚王的！”

“看来大王是不知使臣了！”孟夫淡淡一笑。

“啥？”宣王生气了，“你说寡人不知使臣？”

“正是。”孟夫朗声，“为使之，古今一焉，一在立信，二在传言。”

“此二者，可有说？”宣王凝眉。

宣王真还不知这些。

“作为使臣，不妄行谓之立信，不溢辞谓之传言。”孟夫侃侃言，“楚使宋遗不守使节之礼，叫骂于廷，可谓妄行。”

“溢辞呢？”宣王好奇了。

“溢辞就是言过其实之辞。溢辞有二，一谓溢，一为溢恶。”

“何为溢？何为溢恶？”宣王倒是起兴致了。

“使臣所传之辞当为君上所言。君上喜，多言，是谓溢之辞；君上怒，多恶言，是谓溢恶之辞。古今善使者，既不传溢之辞，亦不传溢恶之辞。宋遗……”

“别别别，”宣王拦住他，一脸纳闷，“为使之人当传君上之辞。君上喜，则传之以喜，君上怒，则传之以怒，这当是好使臣呀，夫为何……”盯住孟，目光征询。

“为使之，在于表达诚意，消弥纷争，而非搬是非，挑起纷争，否则，为君者就不需要派遣使臣了，直接派三军开战即可。是以可知，古今使臣，既不传溢辞，亦不传恶辞……”孟夫侃侃而言。

“慢，”宣王再次止住，眯起，“不传恶辞可解，这不传辞，寡人就不懂了。辞既为赞对方，表达的正是诚意，使臣为何又不能传呢？”

“譬如说大王您吧，一时喜秦，说些溢之辞，讲给使臣。使臣前往传话，前脚刚走，大王不知何又听来秦王有悖于大王之，于是龙颜震怒，破大骂秦王，大王您说这……”孟夫顿住话。

“是呀。”宣王挠了。

“楚王正是这般，前番喜，使陈轸来，传辞。后番怒，使宋遗来，传恶辞。于是，大王震怒，烹之于廷门。”

“是了。”宣王拱手赞，“老夫果是博学，寡人受教矣！不过，为使臣，既不传辞，又不传恶辞，该传何辞？”

“常辞。”

“何为常辞？”

“去其矫，卸其饰，可为常辞。”

“去其矫？卸其饰？”宣王吧咂会儿味，看向孟，“这就是夫方才所说的诚意，是不？”

“正是。”孟夫应，“不矫不饰之辞，可为不喜不怒之，自宽仁大义之心，是以君，不以喜，不以怒；是以善使者，不劝成，不斗巧。斗以巧者，始于成，终于败；饮以礼者，始于敬，终于；以辞传言者，始于谅，终于仇。古今，例案比比皆是，以大王学识，轲就不赘述了。请大王还是回到宋遗……”

“宋遗！”宣王一就来气了，“寡人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就冒大火，现在想来，锅煮是便宜他了，该将他剐作酱、喂给狗吃才是！”

“大王难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不是吗？”孟夫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