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热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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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施了一礼：“见过郎君，公现在政坊自家宅院中，不曾到教坊中来。”

想他以往自在悠游，如今却也来安城凑这闹了。一时间，他心里生了一独在异乡、飘零寥落之。

虞二郎一听，登时来了神：“人像？可是于阗的羊脂白玉？”

一旁的当事人虞二郎，则是目光沉沉盯着自己手中的酒樽，只觉得屋众人喧哗吵闹。

不想房主簿仍自纠缠：“你这虞二，怎不与为兄说实话。里有一个黄门是我家夫人偏亲，早都传消息来说圣人极喜那块太湖石，说要给那块石封个‘盘固侯’呢！”

“......”

虞二郎转过去，又恢复他一贯的潇洒模样：“小檀，怎么是你？你家公呢？”

虞二郎朗大笑，一把搂住檀脖：“还是你记挂着我，早知你如此知心知肺的，当初在越州就该把你抢过来随从。”

随后又笑逐颜开：“从前数你多，说说吧，你可有什么绝佳主意，好让我纾解烦闷啊？”

檀笑笑摇：“是檀自作主张来寻郎君的，觉着郎君惯不耐烦敷衍应酬这些的，从前在越州的时候，郎君总是觑个空就跑来找不见人影。乘云馆屋宇林立，担心郎君寻不到路。”

正在虞二郎独自登黯然神伤之际，旁屋檐悬挂的信灯被亮。

“诶！狄兄慎言！”

郎心烦闷，面上却是不显，嘴里打着哈哈：“说来说去不过是块石，能博圣人一笑，咱们为臣为民的也便知足了。”

虞二郎：“可是席间有人见我许久未归，差你来寻我了？”

众人见从他中问不什么，也都转去谈论旁的话题。虞二郎又应付了几个回合，寻了个空说要小解，就躲去二楼一栏杆旁风。

天熙熙皆为利来，天攘攘皆为利往，只有有利益的地方才有闹。

檀见他有些醉态，脚步虚浮，撑着他手臂一边楼一边说：“前些日，市那边的刘主使送了几个小件，其中有一件玉雕的人像，想着郎君素来这些金石件，要不给郎君瞧瞧？”

他自打起神：“圣意到底如何，某不敢揣测。”打定主意绝不谈此事。

“此事当真？封侯加爵可不是小事，可不能听途说。”

“圣人如今竟是愈发荒唐了......”

乘云馆中堂地势颇，此时已过黄昏，极目远望，坊墙外的主因为夜禁没有人烟，乘云馆外的曲巷只飘摇几许灯火。

今日在这里与他把酒言的人，又有几人不是为着一块石才与他往来呢。

此话一，席间哗哗然议论起来：“给一块石封侯，这可真是旷古绝今，闻所未闻啊！”

虞二郎本是个富贵闲人，随惯了，不这些官样文章。却不得不说些违心话，心郁卒又了一酒。

檀低声笑：“却比那羊脂白玉还要上几分呢。”

好像是这座白日里熙攘喧闹的安城已然沉睡，只有这馆阁里的闹永不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