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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雘之前没有告诉过柴三妙，他本不想将血淋淋的世界摆在她面前。

柴三妙知李雘再重饵，势必钓安的大鳄。

女冠握住鱼符，大不妙，“条支都督府的鱼符是假的！”

李雘微眯起双眸，笑看二人，“敬你二人为大唐立大功，若不是你们，怎么找京兆段氏与拂菻支持的粟特势力勾结的铁证。”

“女冠可识得此？”安掌柜沉声：“此乃条支都督府大都督鱼符，吾等受大都督所遣，何止区区一张舆图，条支辖九州兵力亦能奉上，愿以此为凭，结安世家，请女冠引荐，共谋大业。”

条支都督府乃安西十六都督府之一，族拥兵，镇守葱岭西门，势力可撼动安西都护府统辖，不容小觑。

利益换的联盟达成，女冠命侍奉送上酒，酒盘上托的正是萨宝的醉拂菻银壶，女冠亲自执壶斟酒，与君共饮。

终究被他抓住了把柄。

萨宝意外，乎意料。

女冠与萨宝举杯饮，李雘握着银杯，慢慢将酒倒向地面，笑容凝结在女冠的嘴边，萨宝不解，“这是作甚？”

“京兆段氏，关中五姓。”

柴三妙在想那些躲在暗，控制岐州的人到底了什么？

柴三妙握着酒杯，见酒面上漂浮的一层微绿酒渣。

“他们，到底了什么？”

嵬驿中，粟特商队的队首拿自己的，为她斟满酒，闻之甜香，回甘。

萨宝腰间弯刀，对着李雘。

女冠挥动拂尘，命侍奉送上符箓数个，让安掌柜将其展开，“这符箓不仅是西东往来商队所求的护符，也传达着安贵主的意图。”

她记得这酒，因为在安不曾饮过，新酿的米酒未经过滤，所以漂浮微绿酒渣，细小如蚁。

“怎么？我该在陇山牧场中了廉的埋伏，不该现在雍城是吗？”

“岐州暗网易的军备信息落在了突骑施手中，今年来安西都护府与之对战连连受挫，折损将士成千上万，辖羁縻州动不断，民心不安，百姓离失所，动摇了安西的基，这些势力扰西境，妄图掣肘安，想分割的是大唐百年的基业。”

手腰间，李雘面对萨宝刀一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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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初为这酒取了个名字叫：绿蚁新焙。

“让你失望了，廉如今已经自难保，你们盼不来救兵。”

李雘目光锐利，接过符箓放在烛火上烤，只见端的图案方浮现一古老族徽，柴三妙和他都识的，世代簪缨，门前列戟的门豪族。

“怎会，是你？”女冠大惊失。

“不不不，鱼符是真的。”李雘揭开苏幕遮，让其好好辨认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