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徵（14）(2/2)

“未待鸣金先行溃退者，杀无赦！”一名面无表的目大声调，然后平端矛，带着数百弟兄投战斗。瓦岗军是有军纪的正规军，不再是寇土匪，他们可用生命来证明自己。双方又开始了第二次近距离搏，以牙还牙，以还，以命换命。直到其中一方躲在远指挥的将领觉得今天的血已经得足够多，足够解气！

喽啰兵们胜在数量众多，官军们的优势则现在装备和彼此之间的合上。传自大隋边军手中的小阵快速发挥效果，车般彼此替旋转，每一次变换角度都要收割掉数条生命。喽啰兵的数量慢慢减少，慢慢变得与对方一样多，慢慢变得不如对方，突然，有人发了一声惨叫，丢兵，掉便逃。恐惧如同瘟疫般散开，传染给边所有同伴。残存的喽啰们哭喊着退战场，亡命逃向本阵。郡兵们则快速散开队形，尾随追击，如苍鹰逐兔。大分逃跑者还没等踏自家阵，便被敌人从背后结果了命。少数幸运者过了破碎的营墙，却又被如林的矛挑了起来，甩在鲜红的泥浆中。

中箭者握住贯穿的木梁，双替，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他们不愿意离开，他们仿佛在这个时候才发现前世界的丽。但天空很快变黑，树叶和远山都失去了颜。最终，他们的灵魂地飞起，看见自己和自己的敌人都仰着，与杀死自己的武一同构成了个倔犟的人字。

但正义只有一个，永远属于胜利的那一方。

“除暴，除暴，除暴安良！”这是瓦岗喽啰的怒吼。他们之中大分人都是被暴政到无路可走时才不得不提刀为贼的。他们相信首领们关于未来的承诺，也毫不怀疑自己一方所为的正义。

但通常这草草收尾的况不会发生，敌我双方都希望通过一场激战来改变期以来的僵持局面。于是局战斗很快发展成了大规模冲突，接着便成了一场全军投的生死博杀。数以万计的瓦岗军从营墙后来，从各个角度夹击官军。一队队的郡兵走上前线，从各个角度将瓦岗喽啰住。

造成的损失都不算大。当值的将领和目们很快意识到了这一，响角声，喝令麾士卒停止浪费辎重。天空中猛然一亮，周围的景瞬间清晰，风声、声还有无可名状的天籁声亦在突然变得宁静的战场上成为主，听在人耳朵里说不的诡异。然后，便是单调的“镚！”“镚！”声和木板碎裂的声音，官军和贼军的弩同时开始发威，大的箭杆掠过敌我双方的间隙，砸碎盾牌，砸烂营墙，把盾牌后或营墙后的人像串蚂蚱一样串成串，牢牢钉在地上。

“杀贼，杀贼，杀贼回家！”这是郡兵的声音。他们希望一个安宁的生活，希望自家的妻儿老小不再受到匪威胁之苦。他们喊得义正词严，慷慨激扬。

他们都知自己在为正义而战。

弩箭战也持续不了太时间。丈许，钢为锋，薄铁为羽的弩杆在世中远比人的生命值钱。很快，被激怒了的一分瓦岗军便从已经倒塌的营墙后冲了来，冒着被弩箭穿成蚂蚱的风险向官军的阵地冲去。弩战中占到便宜的官军也不示弱，排成一个个五边型战阵，快速迎住前来拼命者。金属的碰撞声盖住所有声响迅速成为战场上的主旋律。白刃挥舞，血横飞，尸一接一地倒。

依旧活着的人将弩箭抬上发槽，呼喊着耕地推车时常用的号，齐心协力将弩弦张开。与敌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三百步，他们看不清对方的面孔，也不知一个死于弩之的受难者是谁。只是机械地上弩，开弦，开弦，上弩，直到自己也成为受难者，把血淌满四月光的土地。

敌我双方士卒的战斗力都是良莠不齐，所以战场很快变得相当混。两军彼此犬牙错，最悍的几队郡兵已经推到瓦岗军营垒前，最孱弱的几支郡兵却被优势的敌军得不断后退。双方的鼓手和号手都使了浑解数，用风暴般的旋律燃所有人心中的血。“隆”、“隆”、“隆”，“呜－呜－ 呜－呜”，夹杂着矛刺骨的声，朴刀砍中盾牌的闷响，还有伤者的**，冲锋者的呐喊，让风云为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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