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徵（18）(3/3)

刻的亲兵们用力敲响了铜锣。听见锣声，四散奔逃的溃兵们开始向同一个方向撤。一些属于蒲山公营的残兵从王伯当等人边跑过，楞了楞，慢慢停住脚步。

他们看到了李密的将旗，他们对李密还抱有希望。挽回残局显然是不可能了，但聚集的人越多，敌军越不容易将他们一气吃。

浑是血的达着气撤到了王伯当畔。跟着，背上了两羽箭的张亮也一瘸一拐跑来，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回张望。

披散发的房献伯，盔斜甲歪的孟让，一个个瓦岗军大小目纷纷从雨幕后逃，躲避瘟疫般向东南方逃。“赶快撤，姓李的领着骑兵杀过来了！”孟让还算有良心，临跑远之前没忘了通知一声。接着，刚刚聚集在李密边的溃兵们就像受了惊的苍蝇般，哄一声散开，没人敢再回看上一。

“房军师，请你带蒲山公离开！”看着昏迷不醒的李密，王伯当地叹了气。这张曾经给了他希望的脸依旧那样亲切，令他不忍心将好梦戳破。“那就死在梦中吧！”他苦笑着想，用槊撑直，等待最后时刻的来临。

闪电一接着一，将天地间不断照亮。人影摇曳，溃兵们如洪表面的枯木四散奔逃。房彦藻也叹了气，招呼达和张亮二人将李密扶上背。在转过之前，他向王伯当，这个自己平素未见瞧得起的贼看了一，目光中依稀有了几分崇拜。

一匹黑的战从雨幕后冲了来，快速向王伯当等人迫近。背上的武者单手擎刀，凛然如一尊天神。“瓦岗！”王伯当仰天大叫，槊前指，主动留来与他一断后的百余名死士立刻红着睛围了上去。

有骑兵，有步卒，所有人都抱着一个目的。挡住，将那名黑甲将军挡住，不让他再向前一步！不让他追上大当家！红了睛的喽啰们呐喊着反冲，本不在乎个人的生死。

这些人临终前的反戈一击显然超了李旭的预料，他左冲右突，就是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一名穿青战甲的小目分明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却抱着把横刀翻在泥浆中，试图砍断黑风的前蹄。另一名喽啰兵上被旭的亲兵接连砍了三刀，临死前张开双臂，牢牢地揪住了周大的尾。

被得手忙脚的李旭不得不痛杀手，黑刀横扫，将一名试图扑上鞍的敌人砍去半个。然后迅速提了提缰绳，心有灵犀的黑风利落地向前步，躲开砍向自己前蹄的横刀，用后蹄将偷袭者连人带刀一块踢飞上半空中。一名持槊的喽啰仍不死心，连人带槊向前猛扑，李旭侧开，让过槊杆，黑刀顺势斜切，将持槊者的手腕，甲、小腹一并切两段。

“保护大将军！”周大喊。战旗回拍，将背后的那名敌军拍泥坑。然后用力一抖旗杆，将被雨透的旗面重重地砸在一名拼命者的脑门上。“啊！”拼命者发一声惨呼，倒退数步，倒。

一把横刀带着风声砍来，李旭奋力一拨，将横刀拨飞到半空中。他快速回臂，刀光在半空中兜一亮丽的弧线。对方惨叫着后退，却无法从刀光中逃脱，被他一刀劈开甲，五腹六脏淌了满地。

左侧又传来一寒，凭借在沙场上多年养成的直觉，李旭确信危险来临。他快速后仰，用脊背去找鞍。一杆冷冰冰的槊贴着他的小腹掠过，在黑甲上一串电火。

“是个手！”李旭心中暗，动作丝毫不慢，单手握住槊杆，然后一夹腹，黑风咆哮着转，向来人伸前蹄。

“啊！”王伯当惨叫一声，断了线的风筝般被踢飞老远。李旭一手持刀一手擎槊，左挑右剁，接连刺翻数人。他旁登时一空，所有博命者要么战死，要么躲得远远的，不再敢上前捋其虎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