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2/2)

贺远唐陪着她沉默，听着她越来越急促的呼和偶尔的气声，愈加郑重其事、缓慢而决地说:谢，我你，我等着你回来。

“唉，那看来以后我要好好守男德才行，我可不想傻。”贺远唐心里替她难过，却又不敢让她知，随开个玩笑。听见她笑了，才接着问：“你会不会很难过？要牵扯到这事里？”

他的声音有一丝掩盖不住的落寞，苦笑了一声，接着说：“我很想跟你说，别怕，有我呢。可惜我好像很没用，什么都不了。”

“你呢？”贺远唐问，“你还好吗？”

“嗯。他老婆要傻他，叫我帮忙。”

他也是这样，温柔而平静地在她耳边说:遇见他，不是你的错。

谢被他的话逗笑了，心霾渐散，“他这个老婆，是个活在泡泡里的公主，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吧。他们要趁他大脑反应滞后的况签几个东西，程度不好把握。既要他糊涂得签不该签的文件，又要他正常得看起来很像是能够正确而准的判读。就像我刚才说的，疯狂的剧本。”

心涌起无法言说的复杂绪，酸涩得叫她难过，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带着泪笑骂了一句:什么谢，叫。

可是他依旧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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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杀人犯法，而你跟我一样，是个好人。”贺远唐说：“谢，不是你的错，你别难过。”

至少她说她会回来。

“对不起。我本以为不会再回去了，实在没有勇气告诉你。”

“他们是不是找错人了？我以为你只把傻的人治好呢，原来也有反向作的吗？”

谢低着，角虽然有一滴泪来，却忍不住笑起来：“是呀，你为什么不能从天而降，把这里的疯一个个都死，然后带我走呢？要你有什么用？”

他松了一气。

“杀人不是犯法吗？”贺远唐的角也牵起一丝笑意，顺着她的话往说，“我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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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一回贺远唐却没有陪她不正经，反倒郑重地说:你不是我，我不要。谢，我要的是你，是那个有着许多面貌的你，不论你是什么样的，我都一样你。

那就够了。

明明前一刻他们还觉得心里沉沉地，连气都不上来，可是一旦开始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荒谬对白，沉郁的气氛就像是漫天云被撕开一个，一线金的日光来。

他的声音，总是有沉稳的，叫她安定的力量。

她的思绪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漂移，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她对他讲起往事。

于是他拿手机，颤抖着手早就背熟的号码，听见她亲告诉他，那个无法逃避的唯一的真相。

“嗯，很难过。”谢垂睛，“一开始还很冲动，听说你了事，真的恨不得他死…”

冷静的时刻，脑里有无数荒谬的理由，而他居然为了逃避真实的答案，而笃信那些荒谬得不堪一击的借。

谢握着手机，终于一句话也说不来了。她闭上睛，鼻腔中带着奇异的酸楚，炙的泪顺着冰凉的脸颊落，顺着脖颈，一直到心去。

“到底怎么了？”他问，“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好。”

“喂，国几了？”谢问，“你也不睡？”

“凌晨四。本来怕你着急，赶着回来见你，谁知你不在。我吓都吓死了，哪里还睡得着？”

“那现在呢？是又很快可以回来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我觉得我像是一个走错了剧本的角，这里的人都疯了，全都疯了。”谢闭上，了额角，又说了一遍：“全都疯了。”

相信她不会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