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应翩翩/美人得天下［穿书］ 第194节(2/3)

陛！”

少顷，才有一人发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国力空虚，战力失当，皆因……未得明主啊。”

方才那个轻声叹“未得明主”的人走在最后，赫然正是应翩昔日的朋友孟竑。

这声音轻的就像一片的飞雪，未及落地，转即，但因为此时房间极静，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谁无父母，谁无亲人？冲动兴战，只会令百姓背上沉重的赋税，面临可怖的危机。

应翩翩说：“豺狼秃鹫便在尸山之中觅，我就踩过地上的鲜血和尸，捡走他们上携带的粮……”

“那时雄关破，我父亲率军抗敌，我则随同母亲逃难，虽然年幼，但已记事。当时百姓们蜂拥而逃，丰野、越西一代几乎都成了死城，西羌军队从后追击，如驱猪狗，成年男见之则斩，女和相貌丽的少年甚至会被蹂躏至死，所谓遍地尸骸，血漂杵，绝非夸大之言。”

逞一时之气容易，但若无把握，贸然行事，或许最后需要付代价的，远不止他们自己。

贺潭为兵侍郎，自然对此有所了解，但却未曾亲见，闻言一怔，摇了摇。

应翩翩这话仿佛一盆冷，浇在了这些人满腔沸腾的血上，令他们一时哑然。

池簌忽地在桌握住了他的手。

“祥平三年，我随父母在雄关，亲看见西戎攻，生灵涂炭。”他说，“众位可亲见过西戎的清野政策？”

兵侍郎贺潭也：“正是如此，西戎步步蚕，此以往去，就算他们一时未能攻，国家也要危殆了。我等为臣，举报国，无可推脱，只是如今有此心而不由己，实在令人气闷。”

应翩翩起送客，便与他并肩而行，笑：“我实未想到今日你竟会来，亦未想到你会大发慨。”

片刻之后，却是应翩翩轻笑了一声：“苍生可悯，然大势所趋，岂我一人可阻否？以西戎如今所为，若再不思抵抗，将他们阻隔到边境之外，当年旧祸，只怕依旧会有重现的一天。”

他的最后一句话倒是还知兜一兜，不要把皇上扯去。

他没再说去，可其他的人都一时无声，仿佛全都被他生动的讲述拉了那个炼狱般的世界中。

应翩翩叹息：“旁人若说这话也就罢了，咱们这么多年的，你可真不该不了解我。我确实不喜打仗和杀戮。”

应翩翩摇了摇，叹息：“那里我早就已经去过了。”

没有人会去接这样的一句话，但却也无法在此时当众站来激烈反驳。

可他们方才慷慨激昂抒发壮志时，却未曾考虑到这些。

他又说恤百姓，又说不屈西戎，这些话看似矛盾反复，其中却意味无穷，贺潭收敛心神，应和：“应侯此行，任重远，还望您多多保重。”

应翩翩说：“确实该死，但你们可有把握打得过他们，又能够断言一旦兴战，以我国如今之兵力，当年雄关的旧事不会再重演？各位是英勇儿郎，驰骋沙场，不惜一死，但你们的父母家眷该当何如，手无寸铁的百姓们又该何如？”

良久，李縯才握住了拳，狠狠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蛮夷该死！”

应翩翩的语气是很平静的，只是天边一抹韶光恰透过窗映在他的面上，将他边的笑意模糊了几许似嘲似叹的怅惋。

孟竑笑了笑，：“连一国一朝的境都瞬息万变，人被夹在尘沙烟云之中，又哪有那份不动如山的定力呢？就像我也没想到，你今日竟成了个善人了。”

孟竑：“正因为我了解你，所以才会这么说，因为我知，你更加不喜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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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翩翩笑着一拱手，话至此，酒宴也该散席，其余的人心中也都是各有思量，纷纷起告辞。

应翩翩一停了来。

清野政策其实就是屠城，只要是汉人，不分男女老少全杀光，西戎的铁蹄过，说一句“人间地狱”亦不为过。

他们这次前来拜访应翩翩，原本是想鼓动对方发展势力，广结党派，以与朝中的另外一帮人抗衡，却没意识到，自己的意图正在被应翩翩越拉越偏。

他瞧应翩翩一直微笑着不怎么接，便：“官倒是羡慕侯爷能够前往雍州，一展抱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