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灵车(3/3)

手指全缠着绷带，因为握拳的缘故，绷带的指骨溢了郁的红。

那辆牧人彻底消失，怀特回到车里。

肖思逸问他：“是江屿吗？”

“嗯。”怀特开的有些快，似乎带了怒气。

“真是冤家路窄。”肖思逸跟着车摇晃了，左手抓着车扶手，“您的手怎么了？”

怀特个微笑，幽声说：“那天回去打了场拳，不碍事。”

“哦。您都知了，打算怎么？”

“这事不归你，好好念书。”怀特转移话题：“小时候看你，觉得你只像你妈妈，现在发现格和你爸爸你叔叔像，都执拗。”

“可能外貌方面男像母亲，女像父亲多些吧。”

肖思逸不再追问了，盯着怀特的右手，缠绕的绷带垂着一丝又一丝棉线，看起来像断了尾的金鱼。

车到火葬场，棺材被拉车。

肖思逸和父亲抬棺，从左到右绕火葬台叁圈，怀特作为送葬者跟着他们。

法师用椰为死者洗完脸，尸推了火葬塔，铁门后传来轰轰的响声，室的温度一被提了。

见迪和怀特双目泛红，肖思逸走过去，“爸爸，怀特叔叔，去等候室吧？”

他们似乎没听见，一动不动，只是盯着那扇铁门。

两个人都久久不动，久久不说话。

过了半晌，肖思逸伸手拉了迪的胳膊，“叔叔的骨灰是放我们家里吗？”

迪回过神来，这时那扇铁门打开，一扇铁床被推送了来。

铁床上，有个烧不坏的木盒，里面铺了层灰和碎骨。

迪眨了眨的眶：“嗯，等你小姨生产完，再送过去告诉她这个不好的消息。”

肖思逸，看见法师撤叁块木材，父亲和怀特拿起挂在铁床边的金属夹，往木材里夹骨。

骨是灰白的，从截面上看满是细密的孔，这些碎骨散在骨灰中，形态像石，像贝壳，就是不像一截手指，一块膝盖骨，不像一个人。

但这就是一个人的全了。

肖思逸过去帮忙，夹伸到中央，他却顿住了。

夹住的一块骨上落着殷红，他忍不住捂着嘴打了个反胃的酸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