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回 楚北鏖兵阖城殉节 淮南纳土奉表(2/3)

郑昭业为周将所杀，余众千数百人，个个战死，无一生降。周军亦伤亡不少。周主大怒，令屠城，自州署以及民舍，俱付一炬，吏民死了万余人。周主死国亡，未始非由此所致。赵匡胤搜诛彦卿家属，男女多死，唯留一彦卿少光祐，谓是忠臣遗裔，不当尽歼。俟屠城已毕，方奏周主，请留彦卿一脉，为臣教忠。周主怒气已平，乃准如所请。复令修筑城垣，募民实城。仍须百姓，何必尽屠。

周主巡泰州，复至迎銮镇，攻江南，临江遥望。见有敌舰数十艘，停泊江心，即命赵匡胤带着战船，前往攻击。敌舰不敢迎战，望风退去。匡胤直抵南岸，毁唐营栅，乃收军驶回。越日，周主又遣都虞侯慕容延钊，右神武统军宋延渥，陆并，沿江直。延钊至东

是时已为周显德五年三月，即唐主璟中兴元年。唐主嗣位，年号保大，是年已为保大十六年，改称中兴元年。唐主闻周军临江，恐即南渡，又耻降号称藩，意传位皇弟景遂，令他面求和。景遂本为皇太弟，至是上表辞位，略言不能扶危，自愿就外藩。齐王景达，因师败还，辞元帅职。唐主乃改封景遂为晋王，兼江南西兵元帅，景达为浙西元帅，兼州大都督。立皇燕王弘冀为太，参治朝政，派枢密使陈觉，奉表至迎銮镇，谒见周主，贡献方，且请传位太，听命中朝。

周主仍命韩令坤往抚扬州，招缉亡，权知军府事宜，又派兵将泰州，陷海州。唯楚州防御使张彦卿，与都监郑昭业，铁心，仿佛寿州的刘仁赡。周主亲御旗鼓，连日攻扑，城外庐舍，扫尽无遗，更发州民凿通老鹳河，引战舰江，陆夹击楚州城。炮声震地，鼓角喧天，彦卿绝不为动，唯与郑昭业同心堵御，视死如归。彦卿光祚，随父登城，望见周军势盛，城中危在旦暮，乃泣谏彦卿：“敌我弱，万难支持，城外又无一人来援，看来徒死无益，不如降。”彦卿不答一词，旁顾诸将：“那里有敌军来攻，汝等可望见否。”诸将侧他顾，光祚亦掉瞧着，不防彦卿腰剑，竟向光祚后劈去，砉然一声，首随刀落。诸将闻有剑声，慌忙转视，但见一颗血淋淋的颅，已在城上摆着，禁不住大家咋！彦卿却泣语诸将：“这是彦卿，劝彦卿降敌，彦卿受李氏厚恩，义不苟免。这城就是我死所哩！诸君畏死降，尽可从便，但不得劝我，若劝我降，请视我首级！”仁赡杀，彦卿亦杀，可谓无独有偶。诸将皆泣思奋，莫敢言降。

周主谕觉：“汝主果诚心归顺，何必传位？且江北郡县，尚有庐、舒、蕲、黄四州，及鄂州汉、

先是江南小儿，遍唱檀来。人不知为何因，颇以为怪。至周师境，先锋骑兵，皆唱蕃歌，首句即为“檀来也”三字，才识童谣有验，益加恟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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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主因泗州已降，不必后顾，当然大喜，敕授廷谓为亳州防御使，另派将吏驻守，自往楚州攻城。廷谓驰谒行幄，周主语廷谓：“朕南征以来，江南诸将，败亡相继，独卿能断涡浮梁，破定远寨，也可算是报国了。濠州小城，怎能持久，就使李璟自守，亦岂足恃！卿可谓知几。现命卿往略天，卿可愿否？”廷谓便称愿往，周主即令自率所，往攻天。再遣铁骑右厢都指挥使武守琦，率数百骑趋扬州。甫至邮，扬州守将，已毁去官府民庐，驱人民渡江南行，及守琦扬州城，已是空空，成了一片瓦砾场，此外只剩十余人。不是老病，就是残疾，死多活少，未便远行，因此还是留着。守琦付诸一叹，据实奏闻。

嗣接郭廷谓奏报，唐天军使易赟，已举城归顺，周主仍令赟为刺史。自发楚州，转趋扬州。韩令坤迎城，城乏居民，满目萧条。周主见城空虚，特命在故城东南隅，另筑小城，俾便驻守。未几又接黄州刺史司超捷报，谓与控鹤指挥使王审琦，败舒州军，擒唐刺史施仁望，于是淮右平。

，全军覆没，廷谓无法可施，只得依着周主命令，送呈降表。当令录事参军李延邹起草。延邹然：“城存与存，城亡与亡，这是人臣大义，奈何

苦守至四十日，猛听城外一声怪响，好似天崩地塌一般。城上守卒，腾天空，城墙坍陷至数十丈，那时堵不胜堵，周军从城缺杀，一拥来。原来周主督攻月余，焦躁异常，乃命军士凿城为窟，纳火药，引以为线，线燃药发，把城轰坍，城遂被陷。彦卿尚结阵城，誓死巷斗，战到日暮，杀得枪折刀缺，尚未肯休。既而退至州廨，矢刃俱尽，彦卿举绳床搏斗，犹格毙周军数十人，自亦受了重伤，便大呼：“臣力竭了！”遂自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