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雨 第19节(3/3)

鱼的，钟慎送给他们电签名，还讨了瓶酒。

当时奚微于震动中，没留意无关要的细节。后知后觉一想，钟慎从苏醒到院，始终没亲讲过那天晚上都发生什么。旁人讳莫如，也没敢细问。

现在他自己提起：“之前其实我有过犹豫，不像电影里那么果断。因为……我不是了无牵挂，我只是想解脱。但有牵挂，还想解脱，就像两力量河，总在摇晃。”

“……”

“摇晃得越久越想解脱，一个恶循环。这几年我……就是这样过来的。”

钟慎没有看奚微，专注盯着自己杯里的酒，腔调有像在拍戏，不知不觉了面对摄像机的状态，带一刻意伪装的虚假，仿佛这样才安全，能放心地多讲两句。

“但喝那瓶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就在解脱的边缘了，脚的也摇摇晃晃，里有熟悉的面孔，我看见了——”他说，“你。”

钟慎抬起，盯着奚微：“我立刻去，但你不见了，像里的月亮一样碎掉。不过没关系，至少在那一秒你给了我勇气。”

“……”

勇气？

寻死的勇气也算勇气？

奚微皱起眉，但这番话的重不该是这句。无形的雾气在空气里氤氲弥漫，一熟悉的从钟慎上传递给他，钟慎好像没有上岸，反而要把他也拖里，叫他一起死。

“我不知怎么安你。”那里的声音说，“你不该烦心，你不像我，无论怎么样你都能过得很好。如果一定让我说……我觉得你不要结婚。”

像记不清台词，话语突然变得凌：“如果你最终的选择是结，我不该……但如果你不想结，还想解决这件事，就算很难解决，他们都反对，我也一定会想个办法，陪你解决。”

他的话很绕，委婉到不能更委婉，但语气笃定，好像已经有了办法，碍于不确定奚微本人的意向，不能直说。

因为没直说，在里压抑着的一切濒临极限，潜藏的绪愈发烈，那无形的汽从奚微的脚背淹到，和酒意一样慢慢地吞没他。

奚微只是听着，觉自己越来越醉，不知什么时候突然被人扶起，钟慎送他回房间。

躺的时候钟慎帮他脱衣服，好像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再然后他更不清醒，不知不觉地陷了醉酒后沉重的梦境里。

……

一个画面简单的梦，光线是昏暗的。

突然有鞭炮声，响起婚礼行曲，奚微自己登场，牵着只见过一面的联姻对象的手，走在某条路上。

很的路，像一条无尽之途。走着走着，他竟然已经结婚好几年，边多了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叫他“爸爸”。

梦里的他面目模糊，继续前行，每行一步年一岁，不知不觉手背有了皱纹，依然走在这条路上，直到白发苍苍。

而始终有一个人在路边看着他，沉默不语，如影随形。

是钟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