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李代桃僵(2/3)

对顾客来说，好听。对酿造者应是别有意的数字。

小钟抬起，意料之外地又与那人视线会。他从容地对她笑，似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从俗务中逃离的时机，辞别了边的伙伴，向她这边缓缓走来。定的神似说，在她心中不可弥合的矛盾，于他不构成困扰。他不相信自己的世界里有真正不可能的问题。

好像是。小钟模棱两可地答。其实，除却最开始尝的二号和七号，一者太常见，一者太特别，像代表着两极端。后面的酒她都只有模糊的印象，全都记不分明了。

父亲那边另有一局，男女参半，老少

为什么这里酒的编号不是连续的？小钟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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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不可兼得的两件事。

她明知边的男人不是他，却又无数次想起他。成年小钟和几个月前的幼小钟不一样了。她很快就看清男人对自己的兴趣，仿佛也从他上更客观地了解了大钟那个年龄段的人。只是不怎么比较，大钟给她的偏太过绝对，又讲不分明的理，好像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想成为解救她的骑士，就像方才教所有找上门来的人都满意而归。

男人说：现在是有减糖饮的风气。

他巧妙绕开不想听的话。以此为开端，她们聊起吃的事，从民国文人的随笔聊到百年来饮味和名菜的演变。小钟对他有了一新的看法。这人的确见多识广，先前谈论对宗教的向往，不全然是附庸风雅的造作。小钟的存在于他正是避世的净土。她们在宴会，与过往的人笑相接，像现实底潜藏的童话世界。

商业的牵扯太多，固然不在戒律之中，却也不在需要斩断的尘缘之外。

男小孩的吵嚷扰碎短暂的幻梦。小钟正纳闷是谁家，就看见两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她的继母领着她哭哭啼啼的小孩。继母挂着赔笑致歉的假面，小孩六七岁，正是最顽难的年纪。

走至近旁，他问小钟：现在这杯十九号是不是要比上一杯十五号更合些？语气平淡亲切，仿佛她们已经认识了许久。

继母依旧弯弯绕绕地说废话，一会觉得小钟该回父亲那，一会又想她留在这帮忙看孩，总之不该是陪“大佬”闲逛，“大佬”有的是人陪。小钟只好别说：灰姑娘的法失效了。男人却问：他会不会捡到一只晶鞋？小钟想了想，发现再留什么都不妥，她太缺乏偷的天分，却低垂着眉摇，随继母走。途中，她再怅然若失地回过，手机的屏幕凑巧亮起，消息来，是大钟终于醒了。但她不敢当着继母的面回他消息。

指尖不意相碰。小钟看见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一瞬间既是讶异，又觉理应如此，心不在焉地咬了一桂米糕，想到大钟。怪好吃的。男人却以为是糕不合，详问她的味。小钟却言不对题地说：我家的先生不吃糖，喜，却不吃。

小钟摇。

或许于礼貌，她不该答得如此敷衍。但是与他相，小钟似被一不知所从来的轻松萦绕着。半结痂的倦意和孤独在和煦的风里微微作。她卸伪装，明知别人一看穿还要逞的孩气，放纵涉世未的面孔。

说着，他觉得小钟吃了太多酒，向她推荐饭店的解酒心，密实、不起酥的中式糕，小钟缺缺。但他已经殷勤地盛好小碟，端来面前。

她扫见小钟，再是小钟边的男人，神微妙地一变，旋而半蹲，又哄了一遍小孩，牵起他的手，迎上来打招呼。

看起来她知男人的份，但小钟不知，也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