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二）蓬莱失棹(3/4)

，手腕过人，蓄谋已久。

至于绍钤后来为什么金盆洗手，又在国外待了几年，敬亭也有一番她的理解。跟绍钤在一起的那个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跟黑有往来，或许碰过见不得光的生意。诸多可疑，却查不到完整的报，像被人保护着，刻意隐去。几乎就在绍钤国的前后，嗣音也查无此人，再没过多久，他的家人就宣称他过世，还举行了葬礼。

显然，敬亭本不相信嗣音已死，而是金蝉脱壳死遁了。当年应该发生过一桩大事，教他们不得不放弃原来的事业，暂避风。再后来，两人一在明，一在暗，或许还以某方式保持着联系。他们沉寂了很久，直到数月前，绍钤又重新活跃。

蹊跷的是，他活跃的时节正好与父亲公司被人的契机重合。再是近来空来风的稽查，红的人比比皆是，却大多有心无力。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是绍钤。

小钟和他住在一起，也觉得他在暗中筹划什么。突然多了好些应酬，时不时就往外地跑。小钟问他缘故，他只笼统说是参加商业活动，一些公司请他过去。当时她就知他在重旧业。

她还纳闷不赚钱的人怎么改了想赚钱，原来是在打父亲的主意。

什么时候动的念？是从敬亭找他，让他放弃小钟？是父亲走他未果，反而打草惊蛇？还是小钟三番两次跟他哭，说不想被家里人卖掉？这样说来，落成今日的局面，未必不是她自己的因。她向他许愿，愿望实现。随之而来却是意想不到的偏差，如愿以偿，或事与愿违，竟并无两样。鬼。向鬼许愿，鬼永远会以他的幸福守恒之学维系易的公平。他不知不幸的人许愿是想要摆脱不幸，而非徒劳地在不幸中央等价换。

小钟明白为什么敬亭特意嘱咐迷茫再打开。迷茫意味着小钟怀疑起“他”这件事，而她不愿还他的小钟提早知档案袋里的秘密。

绍钤相信嗣音死了吗？

小钟不知。她只知既然他向她说是死了，再去问也只有同样的答案。

要么永远睡在他温柔的梦里，要么痛苦地清醒。

可惜小钟终究是个小孩，任且叛逆，两位大人铺好的路，她一条都不想走。

她决定去问绍钤：“现在忙完了？”

他似是而非地，“上到期末，零零碎碎也有很多事。”

不意料的蒙混过关。

小钟抱过他的脸颊，凑到近旁悄声：“我家里事了，需要你帮忙。”

他迟疑了一刹，装作惊讶，“怎么样的事？你别怕，坐来慢慢说。”

果然他早就清楚。

小钟到底是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从他这里确证真相的瞬间，近死的心终于冷透，像一空壳摆在那里。

他还在演，“企业经营的是非？还是私事？如果是前者，最后解决无非是缴纳罚款，过程折磨人在所难免。私事的话……”他看了小钟一，知后面的话不必说去，聪明地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