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3/3)

全球最大的人……转运中心之一，各方势力盘错节，政府控力相对薄弱，国的势力在那边的直接影响会弱很多，我们才有空隙可钻，避免被拦截。”

“人转运中心……”陈汉升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充满黑幽默的委婉说法，嘴里泛起一苦涩。几个小时前，他还在上地准备把别人当作货卖掉，而现在，他自己也变成了即将被转运的“人”，要把自己的家命完全寄托于那些惯了偷渡和贩卖人生意的蛇。这沦为他人案板上鱼的觉，让他极端厌恶恐惧，却又到的无力与绝望。

张招娣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恐慌，声安抚，语气却听不多少意：“你放心，路线和对接的蛇，克佛先生已经帮我们联系打好了。我们只需要严格照指示，时赶到汇合就行。钱不是问题，克佛先生已经预付了足够的费用。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要绝对听话，不能有任何节外生枝的想法。”

陈汉升闻言，心里却升起另一个的疑问，他忍不住追问：“克佛他一个德国二贩，为什么会认识东南亚这边的叁教九？连这地方武装和偷渡蛇都有直接联系？”敦街的金掮客，手伸得这么，未免有些不合常理。

张招娣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了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胎压过路面的噪音填充着车厢。过了足足有十几秒，她才缓缓转过，地看了陈汉升一。那神极其复杂，仿佛在说，他问了个蠢问题。

这一看得陈汉升心里的，一难以名状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随即，他猛地意识到了问题。NFT、虚拟货币、跨境洗钱、资产转移……这些游走在全球灰黑地带的金游戏，本就与军火、毒品、地钱庄、人贩卖等黑产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东南亚政府监混，地方腐败盛行，底层犯罪滋生，正是这些活动泛滥织的天堂。克佛作为这个利益链条上的重要一环，跟这些人有接，再正常不过。这些渠本就是他筛选客的一分，专门理各棘手的问题。

想通了这些黑暗的环节，陈汉升非但没有到轻松，反而觉得更加窒息。他觉得自己正一步步陷一个更、更粘稠的泥潭，而边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却一路引导着他，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

他不再说话，沉重的疲惫和伤传来的阵痛一同袭来。上被电击灼伤的地方，因为一直穿着面料糙的新，布料不断，此刻已经火辣辣地疼，隔着能受到渗的组织，黏在上，每一次颠簸都带来新的折磨，他估计伤已经发炎了。全的骨也像散了架一样，太突突地着疼。

他不好直接喊痛，那显得太懦弱，只能忍着剧痛，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疲惫：“招娣，现在这大半夜的，路也不好走，你开了一天车也累了……要不，我们先找个偏僻的地方休息一，天亮了再赶路？白天视线也好些。”他实在需要清洁包扎一伤，更需要一宝贵的时间来息，来消化这一晚上接连不断的变和惊吓，重新评估前的一切。

张招娣却毫不犹豫地否决了：“不行。白天太危险了。他们有无人机。”

“无人机？”陈汉升一愣，这个现代化的词汇现在这片原始落后的背景里，显得格外突兀和惊悚。

“嗯。”张招娣的声音凝重起来，“我们之前那么快被定位，很可能不仅仅是因为追踪。在这边境和山林地区，小型侦查无人机巡检，结合后台大数据人脸识别、手机信号追踪和成像分析，才是难以躲避的‘天网’。白天目标太明显，源信号清晰，我们这辆车，在无人机的镜无所遁形。必须趁着夜掩护赶路，在黎明前抵达第一个汇合。”

她的话像一盆冷，彻底浇灭了陈汉升休整的念，取而代之的是一新的迫。他意识地缩了缩脖，仿佛漆黑的夜空中随时会有一双冰冷的电注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