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4/4)

来，我何用在这里坐？”

曹善朗给噎了这么一句，低笑笑，款步走来，“你这人真是记仇，怪你能记姜辛十几年。你那些年难就没想过放仇恨，好好去过自己的日？”

一问住了西屏，她的手还在案上画着莫名的图案，睛跟着手指转，思绪跌记忆的旋涡。记得年幼的时候就常在搬家，因为付不起租，总被赶来，再去赁更便宜的房。她爹直到死也没考上个功名，她娘觉得错投了终，常抱怨他是空有其表，到底没息。但后来改嫁给张老爹爹，也一样不知足，又嫌人老。

她娘是这样，什么都想要，带着她颠沛离，只为追逐一个圆满的梦，然而到底落了空。西屏不懂那梦，只想着安稳，尤其是张老爹爹死的那一阵，她比谁都觉得凄惶，觉得自己是枝过季了的，上就要被风散了。

夜里她趴在枕边央求她娘：“我们能不能就住在张家？”

“嗯？”柳姿转过来，“张家有什么好？”

“张家有车，有轿，有哥哥，嗯——还有狸。”

柳姿笑她，“你昨日还骂人家狸坏。”

她不好意思地把小脸埋枕里，“他坏在不听我的话！但他，人还是个好人呀。”隔了会，又只汪汪的睛，“我们好不好一辈住在张家？”

柳姿将她搂住，一一温柔地抚她的后脑勺，“张家终归不是咱们家，这里的人都姓张，而我姓刘你姓潘，和他们不成一家人的。”

“为什么？老爹爹待咱们很好。”

“可老爹爹死了。”她轻轻一笑，却是遗憾的吻，“何况不是谁待你好你就一定会喜谁的。你还小，还不懂，等你大了就知女人要什么了。”

哼，谁知你到底要什么？！西屏不兴地翻过去。可失了她的怀抱，自己也什么都没有，还是只能翻过来，抱她，跟从她。

后来连她也失去了，她真是一无所有，只觉得人生很空，什么都抓不住，唯有仇恨可以阗满生活的空虚。她抬起来，对着曹善朗无所谓地一笑，“除了报仇，我没什么想的。”

曹善朗怀疑地笑着，“哪个女人不想嫁人，不想有个家？”

西屏却笑着摇，“我习惯了没有家。”

第104章 连环。

说起这些话, 西屏自己觉得无所谓，但曹善朗看她脸上的微笑却觉得凄迷，像冬天上的烟气。他鬼迷了心窍似的, 觉得腔萦绕着一线痛惜。

他半真半假：“你随我回京，往后曹家就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