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小舅舅(3/3)

看看我目前的......”榆暮语气平静，没有反驳，也没有她。

听着，梁弋淡淡“嗯”了一声，不再看榆暮，转而去打量这间房的结构。

“租多久了？”

“一年。”榆暮说。

“行李多吗？”

榆暮忍无可忍：“……您有听见我说的话了吗？”

男人终于转看她。

梁弋起。

他立在榆暮与沙发之间，不靠近，离得也不远。

光线从男人背后照来，将他的半边脸藏在影里。

“听见了。”梁弋回答得坦然，“你让我替你小舅舅看看你现在的生活况。”

榆暮沉默了一会儿。

“我是有自己的生活。”

男人扫了一四周。

白墙泛黄，单人床挨着窗，书桌歪了一。

墙角堆着两箱没拆完的书。

生活环境显而易见。

“我看来了。”男人，神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榆暮上。

“住得坏，地儿小。”

“就是收拾得净。

没绕圈，客话更是一句没说。

但从梁弋嘴里说来就是有好笑的理直气壮。

“行，你要真不走，我给邵琮年打电话。”

榆暮怔愣在原地：“……你要现在打给他？”

“嗯。”

“你怎么跟他说？”

“说你不走，让他亲自来劝你。”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威胁，却极轻微地、确实在压着榆暮的底线。

榆暮看着梁弋，心底衡量这句话将带来的路径：电话一接通，旧事一齐上岸，她多年练成的沉默，会在对方的关切面前变得失效。

榆暮从门就握着便利袋的手更了些，轻微的咯吱声响起。

榆暮小了气，问：“您今晚必须带我搬走？”

“是。”梁弋不掩饰他的目的。

“为什么？”

梁弋似笑非笑：“没有为什么，邵琮年代了，我照办，再就是......基于你的生活状况。”

目光随意扫过一圈，落在屋角没拆完的书箱上，梁弋嘴角微微压着，“很简单。”

“倒是你。”他看她，语调懒散，“一小孩，心事重啊。”

……

榆暮没回嘴。

她陷短暂沉默。

……

走，或者不走。

结局其实都很简单。

——都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