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自欺欺人(2/2)

“向藻，因为他我，我就要一辈接受这不正常的人生吗？你有一个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他或许可以不介意，你俩可以有饮饱，可我不行，说我现实也好，自私也罢，方林对现在的我来说，就是拖累。”

“我不想生活都是死寂般的日常，我也想有人在我委屈的时候用温的声音安我，而不是只能通过冰冷的手势，费力的文字来传递。”徐筱蝶捂住脸，掩面哭泣：“我本不敢想，如果以后有了孩，他作为父亲，听不见孩的啼哭，家会也无法跟老师，更有可能，孩会跟他一样，是先天的……”徐筱薇哽咽住，撕开伪装的卑劣。“方林他是很好，可不能当饭吃，生活是的，是柴米油盐，是沟通无障碍。”

“每一次跟他去，我都要忍受那些周围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那些好奇、怜悯，甚至一丝批判。每次我跟他用手语，我都觉得自己像个被围观的展品。跟朋友聚会时，大家说说笑笑地，只有他沉默地坐在那，我还得必须时刻扮演翻译的角。我真的受够大家那赞我伟大的叹了！”那本不是什么叹，是隔岸观火的怜悯。

一个尖锐的问题，如同闪电般劈开了她所有的自欺欺人：她之所以提那一个月的期限，是因为真的贺枞，还是因为……害怕失去他给予的那份温，那份近乎自私的依赖。

不用向别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释自己是个残疾人！”

赵方林默默坐到徐筱蝶边，有些笨拙地替她去泪，比着手语：【筱薇，我同意分手，所以你不要哭了。你并不自私，自私的是我，是我贪恋你的付，假装看不到你的疲惫，让你一个人，在我们的关系里挣扎了那么久。】

赵方林：【我她，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幸福，她应该拥有一个喧闹的，完整的人生，她的人生，有无数选择，无数可能；不应该因为我，变成只有一结局。】

两人的话变成一串串模糊的字符，在向藻前旋转，颠倒。

她看见了。

向藻静静地看着他们，不发一语，等到徐筱蝶起离开，她才哑然开：“你不是她吗，为什么要放她走？”

赵方林意识想抬手，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为她去泪，但手指刚抬起一寸，就僵在半空，然后缓缓落，握成拳，藏在侧。

站在徐筱蝶背后，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赵方林，也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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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向藻试图替赵方林说些什么，话临到嘴边却如鲠在，她有什么资格呢？

“我每次跟他去，都要当他的耳朵，他的嘴，会手语又怎么样，又不是每个人都会手语，明明我已经是个正常人了，我还要被被人当作聋，哑，这觉，并不好受！”

徐筱蝶的手在颤抖，可她还是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向藻眸光闪动，徐筱蝶的话恍若一针真真切切扎在她的心上。她看向落地窗上映的两人的影，她们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地反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