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2/2)

只有霍邵澎知，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当初，他从工程材料中偷油这件事，是霍邵澎亲自放过他的，只是钱要照合同加倍填上，一分都不能少。

刚事时，他像脏东西一样被排挤原本的际圈，无一人对他施以援手，所以现在消息也局限在自己一亩三分地，本不知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的前女友成为了霍生的边人。

沈景程虚空抓了抓拳，发现掌心已经在冒汗，“霍生，你、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其实钱还没填完，但霍氏似乎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没有再他，因而有空间把更多心思放在还利息的债务上。

“好久不见，沈生。”霍邵澎终于说了来此后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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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程知，五万块是虞宝意留给杨桦治病的。

这个男人，已经从虞宝意的生命里，彻底消失了。

“什么东西？”

而路边报纸摊上的八卦小报，每每看见上面有关豪门的标题容都会刺痛他，久而久之，也失去关心外面新闻的兴趣。

不再衬得起她，也从始至终都没衬过。

男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格衬衫，一条灰，有了，局促地堆在脚边，一双球鞋，占满泥渍。

杨桦从房间里来，刚巧沈景程也打开了门。

脸也有一日晒雨淋过的焦黄，如果以现在这副模样混迹从前那些局中，连当清洁员，都会有人讥讽他不够净。

“霍、霍生……”

“bowie十八岁时第一件作品，那枚针。”

可沈景程不知。

如他所愿。

“我来取一样东西。”霍邵澎说。

单人沙发正对门，他骂骂咧咧的后半句，恍如被当场腰斩，瞬间噤声。

可别说剩那空缺了，哪怕他欠了原本金额的十倍二十倍，也不至于惊动霍邵澎亲自上门债。

他眸光似滤过一般，很淡，轻描淡写地投放在沈景程上，似观察，又如俯视。

他觉得自己该死。

连杨桦烧重病时，虞宝意打过来五万块钱，沈景程原本想先送母亲去医院接受治疗，可刚好碰上霍氏连连施压，最后也不得不拿去填窟窿了。

声音，“边位啊，电话里边又唔讲清楚，一直系度我翻来……（哪位啊，电话里面又不讲清楚，一直在那我回来）”

沈景程的表一开始是迷茫的，后来犹如地面裂，震惊、难以置信等等复杂的绪织着，似从裂中涌，直到完全吞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