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2)

“快来，把屏风挪开。快呀。”钱氏拍着手。

螽羽从来没绣过什么帕，更没被叫去扑蝴蝶。

“好了三妹，给我留脸面。”

夫人便了。

“我最‘善妒’，自己这坏名声在外我是知的。”你们在外面嚼我是知的，“但好容易才了决心给老爷纳妾，自然是要这姑娘正经姨娘，将来老爷的嫡才好借她的肚生来，哪里好随便抛面呢。”

钱氏一愣，珠飞快一转：“既不方便弹琴，那唱一支曲总该方便的？”

夫人支着筷默不作声，一直等到没人笑了，钱氏也不再招呼，她才施施然坐直。

两名小厮陪着笑朝前走几步，却看到夫人未发一语，便又停来。

黄金钗上的苏轻轻过螽羽的鬓发。螽羽才发觉自己的额际已经汗了。

只见夫人重新转向钱氏，笑：“她不方便弹。”

她推脱：“方才打井时伤了手腕，唯恐弹得不好，给老爷夫人丢脸……”

钱氏，我可不着你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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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稻草卖去，自然也可以。

钱氏被夫人那对勾人心魄的细睛盯着，脸已渐渐挂不住，嘴上胡应承：“果然还得是会教人……”

“中午那会儿我看到她在给老爷绣帕，绣的是一对蝴蝶。我心里不痛快，拿竹条了她的腕，叫她去院里抓二十只蝴蝶来。妹妹你也知，现在秋了，蝴蝶还剩几只？她扑蝴蝶一直扑到方才你们过来吃饭，现在手还抖着呢，嗓也被风哑了。”

她悬着心，不知夫人会怎么说。

螽羽倾过去，听到夫人低声问她：“你可愿意弹一曲？”

夫人上着四支金钗，缀在上面的金丝链珊瑚珠一动不动。

螽羽看向夫人。

听着虽然稽，可又不像假的。

“赶的！让我们也听听上京的小曲！”对面最响亮的声音大概是那位三爷的，与钱氏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唱双簧。

“再者，哪怕是家里的婢女小厮，也全都是我仔仔细细挑好买回来养起来的。”

“哎哟，你怎如此小气——”

终究只是玩意儿。

夫人招招手，示意螽羽附耳凑近。

可夫人就是这么说了。

“也不方便。”

她们终究不是人。

她看不见夫人的脸，只能看见夫人端坐在上座的背影。

如何支使全在我一人，老爷都不一定说得上话，何况你们这些外人。

这话一说，众人都接不上，只听到对面有人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