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2)

隔着影影绰绰的帷幔，她什么也看不清。

许是近日里山匪祸患的缘故，往来行人车很少。

“路旁有条小溪，这附近位置容易到河边上的，还有芦苇遮挡着。且这会儿没有别人。你要洗洗么？”

“如果有人路过，我给你拦着。”杜阿七的睛总是很透亮、清澈，令人相信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清澈的河拂过她的指与足背，那是非常温柔的动作。她看到自己脚踝红了一大片，应该是昨夜扭到的，那红蔓延到几乎从不见光的、苍白的脚背上。

她低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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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有的选吗？螽羽，你没得选！”

螽羽往后瑟缩了一，很轻微的动作。

“我没得选……是啊，我没得选……”

螽羽支起，由杜阿七扶着，慢慢地车，又慢慢走到芦苇丛边的河滩上。

昨夜乌烟瘴气的浑浊气息，似乎也被山间清风散了一些。

她回再看，杜阿七已经背过去走了好几步。他将几芦苇折来垫，坐在幽绿的芦苇丛中，把芦叶拨到边，细细的哨声。

这是事们门办事的车，东西备得杂，除了粮，还有一只烧得发黑的茶壶、半桶陶罐装着的米酒。

“别人？”她喃喃。

十七岁的少女一边拭着自己布满淤痕的，一边幻想着，或许自己真的可以选择走一条自己从前从未想过的路。

杜阿七说：“你想回张府去吗？”

车再启程时，螽羽又问了一遍：“杜大哥，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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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慢慢停来，螽羽听到杜阿七踩在木车架上“嘎吱嘎吱”的声响，两步功夫，他掀开前的帘探来了。

她低脱鞋，赤足踩在柔的泥沙上。

螽羽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了。车仍穿行在绿意葱茏的山间小上，周围有淙淙声。

那哨声很快有了简单的音调，变成鸟掠过溪面留的涟漪般漫不经心的曲，像蜉蝣震动着透明的翅膀，像鸟儿躲在密密的芦苇间唱歌。

杜阿七又四找，找几块净的棉布来，递给她。

螽羽没有回答。

杜阿七又说：“那……先回一趟村，好吗？这里离岩村比张府近些。可以等安顿休息好了再启程……你再决定想去什么地方也不迟。”

杜阿七应该是察觉了，他的举止放缓了些，低声说了句“失礼”，走车厢里翻找东西。先是找了一只箱，里面是一些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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