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2/2)

也因此，从一开始这场谈话便有剑弩张之势。

——站起来“打圆场”的是池三爷。

好在，夫人在针锋相对的场合是最不容易落风的。全仗着她一向有话说话，不听画外音也不什么礼数尊卑。

她将双臂放在自己的前。

他们也该坐在更上首的位置。

池三爷面悲痛：“二哥没有嗣，是整个张家的憾事！二哥怎就丢我们去了，连个念想也没留来……”

这态度其实已经摆来。

语气之暴，立刻让堂上众人止住了话音，面难堪。

螽羽听到夫人袖里传一阵轻轻的窸窣声。

“我不是说了，还远不到各位替我心的时候！”夫人摆了摆手，不耐烦，“我家老爷的妾室已有，怎知不是个能够继承家业的实在儿？”

螽羽能从隙间受到那些芒刺。

另一位老人开说：“咳，依我看遗腹毕竟尚未诞生，更未序齿取名，实在是个不好太过寄予厚望的变数……若一心系在一房妾室肚上了，反会恐生不幸，倒不如先在列祖列宗跟前行了收养过继的明路，将家事安排来——”

接着先前那老人便又开：“老是替胡夫人你担心。本来祐海和你若是尽早将族中关系亲近的孩过继到名，如今便也没有此等烦忧了。不过，丈夫故后再行过继的旧例也非没有，因此若是能及早选定人选，自是——”

这会儿，她又听见了那窸窸窣窣的声响。

老人正一一将条文来，夫人直接打断：“哎哟，别说了，说得嘴都，您先喝茶歇一歇。我明白您的意思，不过您的担心未免为时尚早吧？”

“二，您别误会了老太爷的意思。”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夫人后那扇薄薄的屏风上。

像要穿透那层绣着白兔多多福纹的绸缎，接着穿透女的肚，去看清那里面究竟睡着的是儿是女。

说到这，他却顿一顿。

“老从前忝为县衙典史，略知律法，便将大家所思虑的一并说来。首先第一件要事，自是家产分。照我朝例律，死后家产由女继承，得其二分之一，余四分之三次们分之，剩余四分之一女们分之。而若故者无儿而有女，则其家产六分之一留作女儿嫁妆，剩余六分之五由家族中远近亲疏侄分之……”

但夫人没有给他们让座。夫人将主位空着，是给老爷留的位置，自己坐在右边，又设了椅让螽羽坐在自己后，用丝绸的屏风隔了，只留个隐约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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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只冷冷低不言。

“这话我听不明白。您且往细里说说。”夫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