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2)

“崔姨娘很喜严公，为他的死很伤心，但她不得，严公病后也没叫她去伺候汤药过几回。卢姨娘为钱财来，不在意严公死活，只在意能不能被放府改嫁。陈姨娘，陈姨娘与其说喜严公，更像是要和卢姨娘较劲，争分个低胜负。”

小姑娘仰起臻首，杏眸澄澈，烛光转。

陆执方两掌拢过来，果真没怜惜力，痛得她快飙泪来，涂完了转过去，“你自己整理。”

陆执方蹙眉：“我记那些作甚？”

陆执方动了动，蓦地，偏过去，任她扶着的手在袖底攥了拳：“我以为你不喜。”

“我记得，我记录证词的时候，见过。”

馥梨攥着没动。

“这些证词上没记录，因为跟案无关。世不记得，因为不重要，也无意义。”

陆执方颔线绷了一，哼冷笑：

“世爷，你也不要把我变成那样。”

馥梨不再纠结，把药瓶放到他掌心。

陆执方快到门槛，听见了她单脚的声音。

“我为何还要带着？”

还是避而不答他的问题。

“你是嫌弃还不够伤……”陆执方猛然转，不料她得快，已扑到他前，歪歪斜斜地倒在他怀里，陆执方一条手臂叫她扶着，馥梨站稳了，也没挪开，垂着眸。

陆执方想撤开，前忽然被蒙上。少女的柔荑纤巧，要两只手叠，才能像他蒙起她睛那样，蒙上他的双眸。官陷黑暗，只有她清清浅浅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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馥梨话落，在石房开的灯光里，看见陆执方难得有些泛红的耳廓。天之骄般的青年郎君，只要愿意，能缔结良缘的选择数不胜数，可此刻别别扭扭地缩在个小石房里，追问她的喜与否。

“世爷还带着我的手帕吗？”

她喜陆执方给她画的小鹿，变的鬼把戏，喜陆执方背着她攀山越岭找到的这个哨所，喜陆执方妥帖地收起的她随手给的芽绿手帕。

馥梨声音缓了缓，无比认真地看着他。

她喜的。

陆执方不看她，手掌摊开：“你不愿我来，我叫军医。这整个哨所都只有男。”

馥梨好一会儿没回答。

“世爷还记得严学海的妾吗？”她问得没没尾。

“可我看见你拿来莎儿果了。”

陆执方边一讽：“你既无意，别来招我。”

“可是在我看来，妾的生活就差不多是这样，她们没得选，我还有得选，我不要变成那样。”

药瓶落在托盘上，他在铜盆净了手，拢袖要走。会安她，会背着她，但不会再逾矩亲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