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3/4)

，带着那两条手臂了门。门外黑咕隆咚，只闻绵雨雭雭，他先提起折扇，在庙门上画了空符，再抬脚踢了踢那两条手臂：“走，找人去。”

那两条手臂哪敢违令，簌簌抖动一会儿，便石阶，往夜爬去。江濯跟着走了半晌，却始终不见人影，那两条手臂也搞不清况，开始原地打转。

江濯笑骂一声：“好没用的东西，连都找不到。”

他指望不上手臂，便拢手在边，先朝左喊：“天南星——”

林中鸟雀惊飞，无人应答。

他又朝右喊：“天——南——星——”

林间突然枝叶摇动，钻个提着的少女来，正是刚刚被江濯飞的少女剑士。

江濯说：“此人烟稀薄，你布阵防不到别人，只能防住师兄我。”

天南星常年沉醉剑，直坦率，闻言便认真起：“师父吩咐过，若是……”

江濯一听见“师父”两字就疼，忙装困倦，哈欠连天：“闹了一宿力倦神疲，耳朵也不好使了，你千万不要现在念师父经，当心我倒地就睡。”

他这人一向放浪形骸，无法无天，说起话来也教人分不清究竟是认真的还是玩笑的。天南星习以为常，倒没什么，只是她还没有接话，手里提着的脑袋先开了：“什么‘鬼神不敬江知隐’，我看你就是个市井泼，专耍无赖！”

江濯笑意不减：“说得不错，赏你一双手臂，免得脑袋独力难支。”

他足尖轻轻一拨，那两条手臂便倒在地上，狼狈得很。媒公见他如此轻慢地对待自己，一双细眉气得发抖，牙齿都要咬碎了：“好……好你个江濯……”

江濯笑说：“早说过你是个好人，死到临还不忘夸我。不过你这颗脑袋离不朽，想必是有人相助，我很好奇，不如你现在就将实告诉我，免得一会儿还要受苦受累。”

媒公自认倒霉，谁能料到他在三羊山这样的穷乡僻壤还能撞见煞星！他死到临，胆反倒大了起来：“今夜你阻挠溟公亲事，祂已将你恨在心上，你以为自己还能风光几时？”

江濯的折扇轻轻敲打在鬓边，乌木衬着他尾的三红，在引路灯的映照，更添几分清绝。他也奇怪，把人惹恼了还要笑，不不慢的，倒让人摸不透心思：“正所谓‘不遭人嫉是庸才’，溟公恨我，我兴还来不及。”

媒公早听过江濯大名，这人表字知隐，行事却半“不知隐”，传闻他曾替人，招惹了天命司的官司，被师父羁押看在北鹭山上，一关就是二十年，本以为他再山必定会夹尾人，没承想他的行事作风一儿没变！

“你我行当不同，本该井不犯河，我倒想问一句，江四公，”媒公恨声说，“你什么非得横这一手！”

江濯诧异：“你不知？”

媒公险些被他气吐血：“我不知！”

江濯抬手，把那盏引路灯拨了过去：“这灯原是我北鹭山婆娑门一脉的东西，几年前遭人盗走，一直落不明，我此行山便是来找灯的……我也想问一句，你好端端的把它的灯芯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