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4)

“溟公娶亲，”这伙人跪在河中，掬齐声说，“恭请小鬼抬轿——”

河冰凉刺骨，那父亲哆哆嗦嗦：“完了……完了！坏了溟公的事，来年要遇大灾……”

这时，那村夫忽然哭起来：“村里人记着你的好，叫爹为你在庙里供灯，你谁也别恨……嫁给溟公以后，千万不要走回路……”

“这是什么？”他似笑非笑，“人家说了不要嫁，你们竟当没听见。”

这一声可谓石破天惊，痛彻心扉。可她父亲着了似的：“轿都到了，万万不能后悔！好孩，你还有什么心愿？爹替你办了……”

的古木都刮怪影，远远地，似有女孩儿哀怨的哭泣声。

这伙人听命起，为首的村夫上斗笠，打横抱起那个白布包裹的东西。他们了供香殿，把门两条船拖上，一边奏起喜乐，一边往河的方向走。

她父亲早已吓倒在一旁，叫着：“快，快拉上帘！”

一人说：“不好，拖得太晚，鬼魂回来了！”

只听一阵“哗啦”、“哗啦”的响动，一旧轿从河弯晃了来。那轿一起一落，颠着四角铃铛不断作响，与神婆方才闹的声音极像，可是抬轿的位置空空，半条人影也没有！

这伙人显然是见惯了溟公娶亲，一个个双目空，在“哗啦”声中注视着这个森骨立的场景。轿一路颠到跟前，那父亲抬起手，把女孩儿推轿里，不料就在此时，已经死掉的女孩儿陡然睁，直勾勾地盯着她父亲。

那女孩儿瞳孔倒竖，已有非人之态，发和指甲都疯似的：“我不嫁……咯咯咯……”

神婆停动作，拿起一盏刚的明灯，对众人说：“我已将她的鬼魂驱赶开了，你们去吧。”

村夫把那白布缓缓打开，江濯看得清楚，白布里竟包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那女孩儿双目闭，面容青白，显然已经死去多时。她的双手教人捆了三圈，勒得红紫错，目惊心。

后面跟着的人也哭起来，他们幽魂似的在河边飘，引来鬼火。等船了，一伙人坐在上面，划到河心。此时天已很晚了，河黑如墨，底什么也看不见。

溟公绕着轿转，搅起的浪形成圈。岭间“轰隆”几声，有雷霆乍响，传闻说得没错，溟公一现，就能引来暴雨。因此岭间鬼风大作，江濯的衣袖鼓动飞起，周遭弥漫着一剑弩张之势。然而奇怪的是，当雨一，溟公便沉河中，消失了。

这伙人朝河里丢了几个铜，又掬起河，浇在那女孩儿上。她父亲抹大哭，哭声越大，周围的鬼火便越密集。岭间似有野狐悲鸣，和那哭声一唱一和，让这夜晚更显凄凉诡异。

他这么说着，手上却用了十分的力，将女孩儿牢牢摁在轿里。女孩儿尖声说：“你算什么爹？你算什么爹！”

他正说着，河里突然翻起浪涛，把这伙人冲得四散。他们瞪着远，全都慌了神：“溟公，溟公来了！”

天南星远远地说：“四哥，祂认得你的气味，该是逃走了。”

“哗——”

恰在此刻，一阵冷冽的风扑面打来，把船打翻过去。众人掉中，溅起成片的。江濯一脚踩在轿辕上，把打起旋的轿稳住。

祂褐的脊线如同一座小山，在中忽隐忽现。轿受到浪的扑打，本该摇晃的，可有江濯在，它竟稳得像是定海神针，里面的女孩儿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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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鬼火已经布满河面，密密麻麻的。江濯借着鬼火的磷磷蓝光，看见里有什么东西游了过来。

江

一伙人都聚过来，齐力要把女孩儿推回轿里。那女孩儿双手双脚早早让人捆住，里面不知附了什么咒，让她挣脱不开。她凄楚地叫了一声：“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