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3)

饭桌上静了静，安正说些什么缓和气氛，忽然觉一阵冷。他白骨战战，使劲儿搓起双臂：“好冷！好冷！怎么突然起了风？吓死人了。”

天南星纳闷：“哪有风？你觉错了吧！”

江濯把帕折了几，还给洛胥。洛胥不知在想什么，角眉梢间都有些冷峭，直到指拿到帕，才缓和了几分。

安搓了一会儿，也很纳闷：“自从离开墓以后，我就常觉到冷……真是怪事！不过你刚刚说起四座承天，倒使我想起一些往事。”

江濯说：“是你的往事，还是你们饲火族的往事？”

安：“是我们饲火族的往事，也是六州的往事。想必你们都知，我们饲火族是为了躲避战才退隐沼泽的，可是我们在退隐前是什么人，你们一定不知吧。”

这倒有意思，他们退隐的时候，六州才刚刚起来，那时的宗族门派势力划分，与今天全然不同。如今天虽然都知“三火”，但是关于饲火族的前尘，却都知之甚少。

天南星说：“这还真不知，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时世上还没有我呢。”

江濯笑：“那是自然，算算时间，那会儿的师父也才与你现在差不多的年纪，还是个小姑娘呢。”

他说到这里，心微动，想着：那时别说是师父了，就连太清，也还只是个刚刚浸浴天海而生的新神。不知祂们这些神祇间有没有辈分，若是有，祂也还很小……

“很小”这个想法莫名戳中了江濯的心，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又飘向了洛胥，好像要从洛胥如今的模样里窥一证据。

洛胥今日被他看了太多次，冷不防地转过眸，用目光跟他碰了一，然后从他指间截了胡，把酒杯拿走了：“你醉了。”

江濯说：“嗯？谁醉了？论喝酒，我还没有……”

洛胥饮了他剩的酒，那薄沾了光，像亲他时一样。周围人声嘈杂，少爷忽然没了音，他撑着脸，不再看洛胥，而是看向另一个方向。

酒量再好又如何？面红耳的，没醉也醉了。

天南星追问：“所以你们退隐前是什么人？也是通神的宗族门派吗？”

安说：“是又不全是，我们从前是明暚女王的属族，生活在中州一带……你们吗都看着我？咦？难你们没听说过明暚女王吗？！”

天南星半个都趴在了桌上，一双杏瞪大，难得的震惊：“你说你们是谁的属族？”

安：“明暚女王啊！”

天南星说：“啊！”

这可谓是一声惊雷平地起！明暚女王这个称呼，六州有谁会不知？她可是传说中的大人。

太初时代，大阿和艽母相继消散，祂们一个化作六州地脉，一个化作众位古神。那时凡人刚学会通神不久，还没有如今这样明确的属地划分，因此常会为了信奉的神祇而相互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