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3/3)

不跟这少年计较：“你昨晚救了我,我还没有谢你呢。你有什么事要我吗？”

那人吃完果,又继续面,用后脑勺对着他：“我又老又矮,不值得你谢。”

江濯说：“这话说得不对。”

那人：“哦？”

江濯说：“一个人了好事,如果只是因为他又老又矮就觉得不值得谢,那,那被救的那个心也太坏了！我不要这样的人。”

那人：“好,很有理,我认为你说得很对。所以你真心觉得我又老又矮？！”

江濯说：“我没说,我只是打个比方。”

那人像了气，把脑门磕在墙上，“咚”地一，再也不吭声了。江濯被他吓了一,忙问：“你在什么？”

雨滴滴答答，那人说：“我很难受。”

江濯爬到他旁边,看他神萎靡，很没神似的,便再次状着胆,摸了他的脸颊,这一摸又被吓了一：“你好！”

那人：“你别碰我……”

江濯把他推倒,不由分说地给他盖上破草席：“你别闹，快躺好，我只是摸摸你有没有生病。”

那人把别开，不到片晌,又转了回来，神里透着一丝新奇：“你要照顾我吗？”

江濯说：“这是当然，有句话说得好，‘滴之恩，大泉相报’。你既然救了我，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那人：“大泉相报是什么？我只听说过涌泉相报。”

江濯脸一红，知自己说错了：“涌泉哪有大泉威风？你生病了，别说话，我给你来！”

这庙里除了破草席、破篓，别的什么也没有。江濯跑庙，只能用手接雨，可是他的手心才多大？接完还没有送到人嘴边，已经漏得差不多了。如此几趟来，没多少，人倒累得气吁吁。

那人被他几抔了脸：“我喝够了，你不要再跑了。”

江濯回忆以前路上遇见的母亲是如何照顾小孩的，依样画葫芦，用透的衣袖贴那人的额：“你好些了吗？”

那人：“好多了。”

江濯全心扮演起照顾人的角，语气很担忧：“病了该吃药，可是我们没有药，这里也没有大夫。你冷不冷？”

那人的银发被他得翘了：“我不冷，我很。你为什么笑？”

江濯说：“我总是一个人，没被人照顾过，也没照顾过别人，今天是一回，心里很兴。”

那人：“那以后我经常给你照顾好不好？”

江濯说：“你烧糊涂了？一会儿说不许我摸、不许我碰，一会儿又说要常给我照顾，我真是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