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3)

弟环视一环，发现声音就在附近。他低，定睛一看——跟前的尸居然坐起来了！

这一尸排列整齐，都面朝上方，把手叠在，呈安然状。众宗门为防止怨气外，在每尸的额前都压着符箓，这就叫“压怨”，也有地方嫌压怨不好听，从而叫“雅元”。

明濯开灰，台面上的刻纹。他指腹划过，低声说了句破咒秘语，供台随即消失，变成一条纵向的窄。

明濯现形，手指一松，尸“扑通”一声又躺了回去。

不多时，就听一阵拖动的响声从窄中传来。一个青面獠牙的小鬼拖拽着锁链，费力地爬来，它红发蓬，一看见明濯，就瑟瑟发抖。

鬼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没见过的东西，这弟通神修行不过十来年，平时甚少跟尸打，让他守夜，本就存了份畏惧的心思，如今真碰上诈尸的场景，自然吓得魂飞魄散。当慌不择路，一边叫嚷，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了去。

镇凶塔有个半人的供台，上面没有供奉用的香火，空的，还落着一层灰。

“寻常门派不了解壶鬼族的傀术，又不似乾坤派有借尸秘法，害怕是应该的。”洛胥用两指挑起尸额间的符箓，“这些符箓瞧着是西奎山的手笔。”

“好歹也是通神修行的，”他悠悠，“要是胆都这么小，怎么除凶平灾？”

霈都的雨从来不会停，因此两个人喝完乡酒，就撑伞了雨。

这一犹如冷泼，人乍然醒了。弟抱起剑，循声找过去，发现声音的源是停放尸的地方。

这声音兀自响个不停，弟持剑大声问：“谁？！”

“哎呀！”这弟吓得面惨白，仓皇后退，连剑都顾不上，“有鬼！”

弟这一问声满堂，无人回应，只有角落里的烛火还在不住地摇晃。他屏住呼，步停放尸的木板床中间，离声音越来越近。

弟困昏了，起要开门，可他人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便是镇凶塔经年失修，压儿就没有门。

这是障法，通常是用来藏放秘宝的。不过底的窄宽度有效，人是不去的，所以说是“挖坟”，其实应该叫召棺。

“怪了，”明濯站在另一边，跟洛胥对视一，“论画符，东照山才是行家，怎么这样重要的符箓不教给他们画，反倒要给西奎山？”

“破咒须借灵，只要借灵就会留痕迹，”明濯搁空碗，“在别的地方不好说，可是在霈都境，还没有我看不来的。”

明濯面微霁，又说：“拿来给我瞧瞧。”

两个人再度对视，都已确认，这的确是白薇武士的手。

也凶多吉少。只是以明濯的修为，能破他封咒的人原本就少之又少，更休提是像这样悄无声息、不知不觉破咒的。

“笃、笃、笃……”

明濯指着刀：“全是一刀毙命。”

小鬼拖过棺匣，奉到明濯面前。明濯摸过匣

“真论起来，原因很多，”洛胥说，“林是非死后东照山群龙无首，来主持局面的弟虽然比乾坤派的稳重，但都资历尚浅，在众宗门跟前压不住场面。雅元一事大都需要德望重的人来，西奎山老最多，给他们也算说得过去。”

“压怨也要论资排辈，”明濯说，“一群修行的反而比官的还要迂腐。”

两个人又看了其他的尸，全无例外，都是沙曼宗的符箓。

明濯转看镇凶塔：“时不待人，现在就挖坟吧。”

西奎山的沙曼宗以焚香侍神，在他们族的传说中，经过调制的香料在焚烧时可以上达天意，必要时甚至能请神附，因此族众弟常常携带着一个可供手持的鱼柄香炉。他们并不以画符见，画的符箓线条也与其他宗族门派不同，所以非常好认。

明濯问：“棺在吗？”

小鬼跪着，指了指后面方方正正的棺匣，胡比划一通，叽里呱啦地说了些人听不懂的话，意思是棺匣一直都在，自己看守得很好。

时，镇凶塔守夜的宗族弟正在犯困。雨打草叶，他听着声响，意识逐渐飘散，不知过了多久，忽听“笃笃”两声响，似乎有人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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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胥打量尸上的伤：“只是猜测，不一定真，也可能是死的人太多，东照山画不过来，请西奎山从旁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