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3/3)

傀儡线拉，这次却不是明濯。半空的纸灰中遽然生个影，那人一手拉线，一手扣住儿，放声大笑：“白纸面傀术，你以为我是豁命在控制堕神吗？错，错！”

明濯猛地推开小洛胥，他的被拖拽着，直接吊向半空。儿没落回他与洛胥的掌心，逆转就不算停，因而都快要合上的虚空再度被拉开，这一次，耗的是明濯的命。

“我让闻氻拿着白纸面，不是要提醒你我在这里，而是想告诉你，”明晗掏一张白纸，敷在脸上，作嬉笑状，“祂有面的时候是我，没有面的时候则是祂自己。我明明了个大破绽给你，你怎么一也没有察觉？难人大了，就会变得笨一些吗？”

那白纸染了几滴墨，墨迹逐渐开，纸也跟着发了皱，从脸上脱落，明晗的真容。如今回想，闻氻第一次面脱落后，也曾过风神躯的真容，当时状如疯癫，是祂又上第二张白纸面后，才变回“明晗”的状态。

“除了明晞那一拳，打得我痛裂，你其余的神威作用都是由闻氻本尊承受的。”明晗抛开白纸，勾了勾傀儡线，像是在勾弦。他侧耳聆听，微笑着说：“你现在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不是你与御君耗命的声音，而是噼啪噼啪，崩山的声音。”

轰隆！

双神重，这一次连同明暚的棺材也拖了来。

轰隆！

明晗微微抬首，背后浮两金芒。他一线控群雄，在明濯呕血的时候倨傲地说：“好侄儿，若非你全力相搏，将风、香两神杀了，这东南两座承天的秘宝我还动不得。你说我天生胆小，在见灵殿里受过那样的齐天大辱，可你哪里知，那本就是我有意为之啊。”

他一施力，双神帝棺，明濯秘宝全都动了起来。天破了，两个时空开始归一。

“要胜天，非得竭尽智力。我本求北鹭山的赤金火鱼崩山引，可惜婆娑门尽是骨，那江临斋被我施计杀光了徒弟，几成，却咬着一气，守住了天关。好在半路来了个如意郎，把东照山拱手让给了我，可我觉得不够，还不够。”

傀儡线成命丝，将明濯密密绕了起来。他听见自己的痛叫，那是小明濯的，命线要合一，大小疼痛就会重叠，那些过去忘了的伤再度破开，刮骨也不过如此！

“为谋求秘宝，我的第一棋，先引乾坤派局，利用他们借尸调灵的秘法，引得旲娋虚弱堕化，骗取崔氏兄弟的信任。”明晗冷光，语气却很柔和，“而第二棋，就是叫你娘与晦芒琵琶合奏，生几个好东西给我，你是我亲自挑来的，也是我一手养大的。你今日召请明氏君王，过足了傀的瘾，却忘记了，那些牌位之所以会现在那座寝殿，恰恰也是我让晦芒吃的啊。”

计、计、计！

明晗仰首望天，眸半阖，大有问天之势：“无论凭你还是凭我，都叫不明暚，可是一个人不行，二个人如何？要谢谢明晞，若不是她创造了魂魄相许，你与御君，又怎么会合力我召请女帝的蜡烛呢？”

狂风怒啸，夜空如镜面似的破碎。小洛胥着风，只将明濯看了一，他冷静得奇。

起。

小洛胥银发飞掠，扫过他的眉，似是扫过一丛雪泊。他手脚冰凉，扶住自己的刀，默念着，逐渐变成了喝令。

起、起、起——！

儿悚立，两枚铜板儿猛地在明晗掌间撞，像挨了劈的惊兽。明晗一掌拍，死死压着它们，不屑：“洛胥，你不过是个守天镇海的小兵，我敬森*晚*整*理你一句御君，你却不该忘了本分。如今天海要决堤，你，老实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