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2/2)

清野之后，很多城池已经没有人了，留来的青壮男都编成军跟随作战，保卫故土。谢陵简要的解释了一番顾寰目前遭遇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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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过了世，但并不是没有人想杀他。他原本冲锋陷阵，现在居位，既然所有人都在天地中如刍狗，他也一样轻飘飘不值一提。成千上万的人刚生就死去了，剩的人艰辛的活着，随时都会殒命，那么齐昭昀自己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迟迟未曾遭遇死亡？

后来他从侧翼突，甚至自己作为先锋带路，终于打了巫国领地。但瘴气是极大的威胁，且巫国境文山势复杂多变，又不为人知，这个办法虽然可以继续用去，短期之却不能有效。

他倒不是渴望死亡，只是从心里到疑惑。

和赵渊一样，他起先和巫国打的是拉锯战，一座城池，村庄，经常白天是顾寰占据着的，夜晚被象蹄和鬼火焚烧，变成巫国的地盘。反反复复，永无止境。

自从巫女集结成队来到这里之后，战斗就完全变了个样。所有将士都被迫看着自己的妹甚至人接连以自杀手段率先瓦解巫鬼和巫国的第一波攻击。

这些女孩年纪都不会比死去的顾璇玑更大了，看她们作为战士去死，就像是看着大象的蹄踩烂洁白的苞，满地都是血一样的枝肢残叶。惨烈，更令人痛苦。

齐昭昀乘坐大船顺南，艨艟千万，遮天蔽日。他神态十分镇定，心却万分煎熬。他想见到顾寰，又因目之所及的疮痍遍地而心神遭受重创。

看着她去死就像是生生扯断心与人世的关联，一样疼痛难当。

途中谢陵上了船。他并非援军的主帅，但熟知战况，对当地的况一清二楚，因此随军。

虽然活着也很好，但死亡显得太轻易，疑惑就自然而然生。

死距离顾璇玑不远，距离顾寰也一样，即使是赵朔，未曾死于刀兵戎，但最终死于妇人之手，人人如是，残忍又公平，齐昭昀为什么没死？

但顾寰并不是没有遇到难题。

多数人都受不了这样，迫切的希望反击，希望能够保护那些女孩。她们像是开在不合时宜的地方的，倘若不急急用炭火温，用房遮蔽，上就要冻死在外面。活生生的，在这些本以为自己能够保护她们的男人们面前。

战局僵持着，伤亡始终居不，再加上炸营事件逐渐开始，一整营一整营的兵突然疯了，在夜里大哭大叫，砍杀，惊慌失措酿成人间惨剧，顾寰终于不得不命令全军收缩，修整，将剩的巫女全包裹在了营盘里。

如果齐昭昀枯坐半夜，只是为了漫无目的的胡思想，那他最终都会面对一个最黑暗的问题：为什么他至今都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