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2/2)

然而八天之后，少帝晏驾，因有遗旨为人所知，惠王终于继位。

赵渊持请他山，为的是民心安定，然而也不准备他过甚，要赐镜园这件事，齐昭昀也是早就知的。

昀默然目视少帝眠，良久而，转而拜望时在京中与奉养母亲的明园往返的惠王，告知以少帝之意。

什么太平盛世，什么海晏河清，不如希冀从今之后能够华秋实，路无冻馁。

齐昭昀领了这份，然而并不准备接受这个提议，只是对师夜光了：“我知，但也没有什么必要了。顾寰死的时候我就知，我其实和凡夫俗毫无区别，切肤之痛不过如此。对很多事我都无能为力，许多人我救不了，许多事我不到……我确实不到。”

少帝曾是齐昭昀留恋人间的唯一理由，然而现在这理由不再是了，昨日鲜活的人，如今已经是陇黄土送白骨。齐昭昀的疲惫只需看他一就能发现。

朝贺过后有大宴，赵渊邀齐昭昀至后殿，师夜光在廊拦住他，上打量一番：“……我知，你能再来，已是很不容易，倘若……我知他是打算赐你镜园，去修养修养也是不错。虽然朝中动，但我想你也是很累了。”

他不能起死回生，也不能倒转时间，一味觉得自己可以称量天，以为宰执，又有什么用呢？

顾寰死时将许多事都寄托在了人世间，寄托到了齐昭昀上。他年泉相见，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大概他也会第一句说：你我之功业终究达成。

直到新年元正，齐昭昀始紫服朝，于是人非再登人臣之巅。

师夜光并未跟去，只是在殿外遥遥目送，中间和赵渊对视一，转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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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园是荣寿公主未曾家的时候拥有的园林，后来她参与了帝位更替的事，声势早就不在，镜园也收了回来，其中景观不错，又经营多年，是十分怡人，很适合修养的一园林，赐予臣几乎是逾礼了。

这对君臣还有许多话要说。赵渊确然早就没了皇帝的心，然而赵霈果然人如其名，只是一阵及时雨，阻绝了许多可能的发展，但一切终究回到师夜光梦里所见。

远远望去，城的屋檐上落满了厚雪，的地底生着芽，这是很多年过去了，但还有很多事没能完成。齐昭昀再也不会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再也不会以为自己尚未被到极限，尚未失去轻飘飘的姿态。

齐昭昀在新帝继位之后病倒，约有一年不曾门，而朝廷虚丞相之位以待。至于他的病，也实在不像是装的，据说他早几年曾因为胃病而吐血，倒也没有谁敢他尽早来。

惠王大惊，惶恐不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