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金凿破除石壁名，故人携怨带怒来(3/3)

僵表。

江捷看着他，目光平静而定，一字一句，清越如击磬石：“青禾，我不后悔。”

青禾的猛地一僵，彻底失去了反驳的力气，唯独脸上那份难看的神，丝毫不减。他看着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孩，那个曾经和他一起在山林里采药、一起爬在树风看星星的好友江捷……那个熟悉的、现在却又陌生的江捷……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他不认识的、却又让他无法恨起来的医者。

江捷的神充满柔和与恳切，她知自己伤透了这位朋友的心，近乎哀求地看着这位他。

“青禾，我知你恨我，但请你告诉我阿爸阿妈，我在这里过得很好，请他们不用担心。”

他没有接话，没有承诺，没有别。只是用一混杂着愤怒、失望和某复杂悲哀的神最后看了她一，猛地转，也不回地大步离去，影很快消失在军营辕门之外。

江捷追到帐，看着那个青的影彻底消失在风沙里。

她站在那里，像一座风化已久的石像。

直到肩上一沉，一件带着温的外衣披了来。

她微微侧，靠向他传来的些微意，轻轻闭上了睛。

“他说了什么？”宋还旌的声音低沉，打破了她周遭凝固的寂静。

江捷没有立刻睁，只是将的重量更多地倚向后唯一的支撑。过了片刻，她才开，声音涩：“我已被石除名，”她顿了顿，“终不得境磐岳。”

话音落，宋还旌揽住她肩膀的手臂收了一瞬。他想说些什么——或许是“抱歉”，或许是“你不该承受这些”，又或许是其他。

可所有的言辞在齿间过一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这样的伤痛，岂是几句轻飘飘的安能够弥合的？

日还要过去。

接来的几天，江捷照常起，用药，巡视伤兵营，为那些截肢的兵士检查伤愈合况，调整药方。她依旧冷静、利落，她有条不紊地理着伤兵的善后事宜，清药材库存，记录每一个康复士兵的状况。她说话的语气平稳，脸上看不悲喜，仿佛“石除名”不曾影响她分毫。

战事已了，秋风一日日卷过枯叶。

随着最后一批伤兵的伤稳定来，军营里弥漫多日的血腥与药气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初冬平原的萧瑟与冷寂。伤兵营已不复往日的哀鸿遍野，大分士兵已经归队。空气中那重的血腥与药味，终于被清冷的冬日气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