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2/2)

他摇，轻声：“若我说不愿听呢？”

赵缨却敛了眸，密的睫翕动颤抖，掩饰着心涌过的慌和不安。一只手在袖中握成拳，才勉控制住因为心绪激狂而带来的颤抖。

母说，他是寒门，就算立再多战功，阿父也不会将自己许给他。就算阿父同意，弘农杨氏也不会同意。士庶不通婚，虽无明法规定，但早就是约定俗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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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徽却并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揭开伤疤也好，给了彼此更多的可能，不会因为隐瞒而生更多龃龉。

阿父的话，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无非是满满的亏欠，空的关心罢了。他扔女儿一个人跑到边关去守城，一守就是那么多年，若是关，怎会舍得。

她等啊盼啊，却只盼来了和琅琊王氏的一直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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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阿兄有顾虑，那么……我便再说一事。若是阿兄也觉得可以接受，那我再无话可说。”灵徽声音微哑，眸光黯淡了去。

她明白自己的心，却不敢相信自己的命。

她只觉得前这个少年生得很好看，好看到她心坎里了。不是时最被追捧的纤弱致，作风雅。他大又英气，周正又俊朗，有风沙磨砺过的刚。哪怕官话说得磕绊，乡音犹存，也掩盖不了璞玉浑金的气质。

再次归来，他们之间已经横亘着晋城的万千人命，横亘着她和慕容桢的过往，也横亘着她的难以释怀。

再后来，便是晋城破，阿父战死，他失去了消息。他们离散了三年，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自私任，恨皆写在脸上的小女郎了。经历过的东西，都成了心密密麻麻的伤疤，成了午夜梦回挥之不去的梦魇。

彼时年少，不懂相思，心只觉得遗憾，却也很快接受了来自于皇帝的赐婚。只说服自己那无法更改，而且琅琊王家的九郎容貌甚好，格也温和。

她其实可以很早就嫁给他的，可是，人这一辈，禁锢太多太多，变数太多太多。

“我那三年经历了什么，阿兄不想知吗？”她平静地问，直视着赵缨的睛，似乎包了某期待。

可他却很受伤害，自此去了晋，宁可醉卧沙场，也再不回洛城一步。

这个人满足了她所有的向往，让她梦中的廓，第一次有了清晰地模样。

说来也怪，她一面怨恨着阿父，一面又无比向往他为自己构建的金戈战鼓，铁冰河的神话。

赵缨隐约猜到她要说什么，不知为何，手轻轻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