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2)

“……散逃作恶的族。”陆炳灵还是了解他，抓住他文字里的前缀，尖锐地问，“那没有作恶的族呢？”

活来了，沈南音并不比死了好受，他并未如师尊说的那样修养，撑着了榻，一步步走清虚阁。

“你至今仍然执迷不悟。”陆炳灵几乎有些眩，摇晃了一。

“沈南音有愧师尊教授，有愧宗门栽培，有愧先祖期许。”

陆炳灵：“你本人人称颂，享誉天，可程雪意了什么？她完全没把你的未来和生死放在中，她将你的一切都毁了，把你拖渊，把你的一切踩在脚，你何必这么执着？”

沈南音背对着师尊，直的脊背微微一震，良久才说：“……人，是我故意放走的。”

陆炳灵直接笑声来。

他终于叹息一声，上前说：“你实在不必如此，没人怪罪你，你也是被骗，不由己，她还骗了那么多人，甚至是为师。你不是唯一，哪怕有错，也已经付了代价。”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等他来，也只能他。

沈南音跪在那里，始终没有一丝表变化。

陆炳灵笑完了，终于惨烈：“南音，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师尊开明，同门大义，但弟理应受罚，不可推脱。弟若不受罚，实在于心难安。”

沈南音脊背一僵，半晌无言，答案是什么，陆炳灵已经很清楚。

陆炳灵错愕地望向他。

可她不在意，甚至觉得天衣无，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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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觉得很可笑，陆炳灵笑得前仰后合，十分失态。

因为他知，白泽图丢失是因为他，他有责任找回来，在这之前都不能死。

沈南音低，一言不发，执拗得像块木。

陆炳灵望着他的背影，尽没有多少力气，可沈南音跪得很标准，脊背直，一丝不苟。

沈南音抿。

“你将鱼目当珍珠，沉迷于谎言和欺骗之中，终是荒唐。”陆炳灵冷声说，“但凡她对你有一真，便不会对你这样心狠，我亦不至于如此无法接受你的自毁。”

他活来了。

陆炳灵张张嘴，问他：“你要受罚可以，为师满足你，以你如今执迷不悟之罪，可知要受怎样的惩罚？”

他并未一心求死，得个痛快。

“若你能就此悔悟，还不算太迟。”陆炳灵清楚地说，“从此以后好好修炼，寻回白泽图，除卫，弥补自己的过错就是了。”

大殿的门被他推开，他走去，看见空无一人的祖师阁，沈南音跪在无数祖师牌位前，一袭毫无纹饰的白衣宽袍，未系腰带，发披散，面如金纸。

沈南音声音沙哑，但很定：“剑，是我故意刺偏的。”

沈南音终于转过来，跪在他面前没有退让：“弟愿当众受五雷轰之刑，如有幸留一命，必将功赎罪，寻回本门至宝白泽图，抓回散逃作恶的族。”

沈南音沉默良久，慢慢说：“心中空无一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很理智。”

陆炳灵却未对他要受罚的事吐半字，只问：“你说了这样多，皆是有愧于旁人，那你自己呢？”

“她不可能回，也不可能把好不容易到手的白泽图给你。”

他睁开，愣了愣，很快赶到了那里。

沈南音一僵。

他苟且偷生，想要活来。

若是连他也死了……就彻底没有人能救她回了。

他闭目知了片刻，神识在一发现了沈南音。

他不断为她找借，力求让她的计划真的天衣无。

躺在榻上与死亡争斗的每时每刻，他都在回忆与程雪意的朝夕相。

“弟令本门至宝被窃。”沈南音垂，跪在祖师牌位前，“将……族，置于宗门心之。”

日暮西垂，陆炳灵从外面回来，发现清虚阁空无一人。

他若死了……

“这就是你拼命活来的意义？”

开始的时候，她还很缜密，后面几乎是有些放肆了，破绽百。

心脏被人着边缘用剑穿过，又被气击碎，若非修士的生命本源更多来自金丹，他又是化神的修为，哪里等得到今天，早就死掉了。

既然活来了，便要面对所有犯的错误。

“你为她如此，焉知她会领受？”陆炳灵一字一顿，“说不定她只会觉得你麻烦，可笑，恶心。见了你恨不得立刻杀了你，永除后患。”